宋楚新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宋錦寧臉上的傷,這會兒可是明晃晃地擺著的罪證。
他作為宋岐山爵位的獲得者,當眾掌摑宋岐山獨女,這事兒傳出去,恐怕會引起不小的議論。
他囁嚅著嘴唇,想要找補一二,卻發現他們根本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自己。
宋錦寧連忙感激接過藥瓶,又行了一禮送他們。
一直等談影他們身影都消失不見了,在場的人還一個個地都回不過神來。
姚氏和宋華婷在一處,臉色一片煞白,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誰能知道宋錦寧找了個大夫過來,竟然是與王爺相熟的?
宋楚新作為侯府的主人,這個時候自然不敢怠慢談影,已經跟著送了出去。
在場隻剩了姚氏母女和宋家本家的親戚們,這會兒瞬間炸開了鍋一般。
既然那位周大夫是王爺的人,其醫術哪裡還輪得到在場的這一眾人來懷疑?
本朝隻有一位王爺,就是當今聖上的弟弟靖王。
聖上對其十分看重,首先封地便在產出豐饒的四川一帶。
登基之後,更是言明自己隻有這一個弟弟,不令其就藩,反倒一直在朝中任職。
如今更是總攬大啟全國軍政,官至大都督。
且靖王的母親便是當麵寵冠後宮的齊貴妃,齊家五代為相,如今的相國大人,便是靖王的表兄。
這樣的顯赫地位,當今天下,若稱第二,誰還敢稱第一?
忠勇侯府請不到的太醫,在靖王麵前甚至排不上號,就足以說明周默柏的醫術了。
便有那心思玲瓏的,趕緊過來套近乎,“寧姑娘,這周大夫是你請來的?”
方才的情況,宋錦寧全部落在眼裡,這會兒對於宋家這些人一點兒好印象都沒有。
更何況她這會兒心裡還惦記著祖母的身子,更不願意搭理這些人,因而隻是淡淡地看著姚氏母女,“鬨了這大半夜,還要我開口趕人麼?”
眼見著宋宴寧竟然跟王府的人扯上了關係,姚氏母女又是心癢難耐,又是無可奈何。
原本想要厚著臉皮問兩句,哪裡知道宋錦寧竟這般不給麵子。
偏生到這會兒也不敢輕易得罪了她,便隻好說了兩句好話走了。
延鶴堂這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青鶯連忙過來看宋錦寧臉上的傷,瞧著那腫得老高的樣子,兩隻眼睛立時紅了。
宋錦寧看向素鳶,小丫頭頭發還是濕的,見她瞧過來,連忙笑著搖頭,“姑娘我沒事兒,就是許久沒動過拳腳,有些生疏了。”
祝嬤嬤一把抓住了宋錦寧的手,直到這個時候才敢哭出來。
方才這麼多人鬨鬨哄哄,那都是外人,她是一直陪在老夫人身邊的,更是看著宋錦寧長大,心裡自然相信宋錦寧。
“姑娘,老夫人這中毒……這……”
怎麼能想到呢?
才一來京城,就遭遇這樣的事情。
怎麼說,這繼子也是兒子啊!
宋錦寧回握住她的手,“嬤嬤不要怕,隻要清楚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就好了,往後咱多防備,你是祖母跟前最得力的,這個延鶴堂,還得您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