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寧看了她一眼,淡淡笑著道:“這掌櫃的行事著實不磊落,方才妹妹買的東西裡頭,還不知道有沒有一樣的情況。
回頭送出去,倒是容易生事端,妹妹還是將那些個東西放下,咱們往匣中記去看看,上次好像聽到靈韻郡君說起過。”
宋華婷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她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道:“算了,遇到這樣的事情,我也沒心情了,我們往胭脂鋪子裡去看看吧!”
開什麼玩笑,這鋪子都是她們家的,她拿多少東西也沒有關係。
可若真去拿什麼匣中記,怕是把她所有的私房填進去都不夠。
偏生被宋錦寧這麼一說,方才挑得那些東西,都不好再帶回去送人了。
宋錦寧不置可否,仍舊跟著她前往。
讓宋華婷鬱悶的是,她把這裡的各種名貴胭脂誇得天花亂墜,宋錦寧總能挑出裡頭的一點兒毛病來。
不是滑粉放多了,便是材料不夠新鮮,要不然又是香料加得有問題。
宋華婷也聽不出這裡頭的門道,可看著店裡的夥計一臉認同,甚至虛心求教的樣子,著實氣不打一處來。
但她轉念眼珠子一轉,笑著道:“掌櫃,我妹妹這般傾囊相授,你們總不能白得了這樣的便宜吧?”
掌櫃十分玲瓏,當即取出一隻精致的匣子遞給宋錦寧,“如這位姑娘所言,方才姑娘指出的那些個問題,對於我們店裡胭脂的配方調製來說,著實大有用處,這是一點兒小心意,不成敬意。”
宋錦寧垂眼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笑著點頭收下了了,“那就多謝。”
宋華婷眉眼間驟然放鬆,笑著打趣了兩句。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宋錦寧托詞要去一趟書肆,與宋華婷分開。
宋華婷果然欣然答應各自回去,還叮囑她在外好生小心。
素鳶駕車帶著宋錦寧再一次來到金明池畔的那座酒樓,才發現上頭的牌匾竟然被摘了,門也落了鎖,不由驚訝道:“姑娘,這酒樓,好像關門了誒!”
宋錦寧卻瞧著她挑眉一笑,然後從自己的小荷包裡翻出了一把鑰匙,在她麵前揚了揚,“要不然,咱試試?”
“試試?”素鳶竟沒聽懂自家姑娘的意思,“試什麼?”
然後她便看到宋錦寧用那把她好像隨便翻出來的鑰匙打開了門。
素鳶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姑娘淡定地推開了門,然後表情平靜地走了進去。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跟了過去,難以置信道:“姑……姑娘這……這是什麼意思啊?”
宋錦寧擰了塊帕子出來,將上首的條凳擦乾淨了,翩然落座,然後拍了拍身旁的位子,“坐呀!”
見她仍舊呆呆的樣子,宋錦寧輕輕歎了口氣,然後又從荷包裡翻出來一張紙,展開來叫她看,“這裡,已經是你家姑娘的了。”
“倒也用不著這般得意吧!”
門被推開,談影的臉出現在門口,然後趙臻才從他的身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