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殺人事件》給了我很多啟發,這是部非常優秀的作品。”
兩人一直在寒暄,成為職業作家之後,聯絡人脈也是非常重要的。
板垣和彥坐在藤原圭旁邊,時不時地也插兩句話。而島田樣人則坐在一邊半句話也不敢說,藤原圭本來就和他有矛盾。
這次讓《極光殺人事件2》提前發售,本意是用來狙擊《白夜行》的,沒想到不僅沒能影響到《白夜行》的銷量,自己反而被對方打折了一條腿。
所以現在他的處境十分尷尬,不僅和藤原圭的嫌隙更大了,而且渡邊池真現在對他也有些不滿,認為他做了錯誤的決策,估計下部作品會更換責編。
春秋社最能賺錢的三個作者,他一口氣得罪了倆,島田樣人有時候真想找個交通信號燈一頭撞死。
“司馬老師,你好,我們是福山台的記者,我們能采訪你幾個問題嗎?”這時忽然有一個年輕記者鑽了過來,他不被允許進入作者所在的區域,隻好站在外頭扯著脖子喊。
藤原圭回頭看了一眼,站起身來,對板垣和彥道:“板垣先生,我先去了。”
“嗯,不過如果要是問你一些太敏感的問題,比如說和政治相關的,最好不要回答。”
板垣和彥提醒道,放送界的人煩就煩在這裡。這些記者總是喜歡問作家一些敏感問題,恨不得他們在作品裡的某個情節是在影射政府,甚至抨擊內閣。藤原圭寫的是社會派,最近在社會上的反響很大,他怕這些記者問些有的沒的。
“好的,我知道了。這些是自家人,不用擔心。”
藤原圭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走到那名記者麵前,剛一出現,一大堆話筒就戳了過來,一根根地豎在麵前。
“司馬老師,請問你寫這樣一部作品,是想表達什麼呢?”
“司馬老師,你覺得現行法律對兒童的保護力度足夠嗎?”
“司馬老師,你認為白夜行的悲劇是否會發生在現實當中呢。”
“你有什麼話要對讀者說的嗎?”
“你為什麼要選擇社會派這個類型來寫作呢?在您之前,幾乎沒有一本社會派的推理作品是能夠暢銷的,你的信心源於何處呢?”
“司馬老師,你認為這次入圍的五部作品中,誰最有可能獲得直木賞呢?”
“既然能入圍,想必實力都在伯仲之間,究竟誰能受賞,還要看評委們的選擇。”藤原圭笑著答道,“大家都知道我是新人,對我來說,能入圍就已經是莫大的褒獎了,無論最終是否能受賞,我都已經非常滿足了。”
“至於為什麼會選擇社會派……事實上,在動筆寫作之前,我並沒有太考慮流派的問題,隻是想寫好一個故事罷了。至於寫出來後,讀者願意將它加以區分,那是讀者的自由。”
提問的記者越來越多,而且有的問題刁鑽難以招架,就差直接問你是不是對當今社會有什麼不滿了。就當藤原圭感到疲於應對的時候,不知道哪裡有人喊了一聲“京極春平來了”,於是人群頓時散開了一大半。
藤原圭趁機遁走,而就在不遠處,書評人千葉慎一也在接受采訪。
“如果我是評委的話,我的一票一定非《白夜行》莫屬。”千葉慎一麵對著鏡頭說道,“無論是文學底蘊,文字技巧,劇情張力,還是情緒表達,甚至是題材創新。《白夜行》都毫無疑問是五部作品裡最強的,是近年來絕無僅有的佳作。”
“所以您認為這次獲得直木賞最有可能的是《白夜行》嗎?”
千葉慎一搖了搖頭:“說實話,並不是。《白夜行》的作者司馬圭太是不折不扣的新人,而直木賞畢竟不是新人獎項,其他的入圍者或多或少都獲得過提名,我認為直木賞會優先照顧其他人。除非這次的直木賞評委有足夠的魄力,才會將這個代表著大眾文學至高榮譽的獎項頒給一介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