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廟祝以外,尋常燒香人,包括神廟高徒,都沒有資格,參與此事。
儘管調不出人手,但如果他們去往柳尊神廟,依然可以受到庇護。
可惜今日,這些人,經不起顛簸了。
而昨日,本以為靈符可以壓製,卻沒想到,雖然保住性命,卻還是落到這個下場。
“罷了。”
林焰忽然伸手入懷,掏出一個錦囊,扔給了孟爐:“你們聚在一處,今夜此物在手,暫時可保周全,明日天亮了,再還給我。”
停頓了下,林焰又道:“若我這邊,得以脫身,會儘快來救你們。”
他說這番話,一來是覺得這些人曾經守城有功,雖然此刻看來是要錢不要命,但都是經曆底層困苦,倒是也能理解。
二來,這十個人,能引來十盞詭燈,便是一百縷煞氣。
換作藥浴材料,價值足有八百兩銀子!
“本使也是個俗人啊。”
林焰心中這般想著。
卻沒想到,在他正要轉身離去之時,孟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首道:“五爺大恩,此生不忘!”
“活過這一劫再說。”
林焰擺了擺手,走出門外。
而孟爐握著手中的錦囊,打開之後,看見了一道靈符。
他沉默了一下,轉身看向九人,歎息道:“昨夜有弟兄,前去支援臨江司,那時候五爺已經壓製了詭異。”
“據說就是憑這道靈符護得萬全。”
“這一張靈符,比廟祝親製靈符,更加神奇,也就更加珍貴。”
“你們覺得,這一張靈符,要是賣給那些大人物的手中,值多少錠金子?”
“今日,五爺將自己的護身符交給咱們,用他自己的命,去頂這一場詭異,這豁出去性命的情分,該值多少金子?”
“堂堂臨江司掌旗使,如果當日他不殺劉家的族人,你們猜劉家會用多少銀子贖人?”
孟爐歎息了一聲,說道:“五爺隻是想救咱們的性命,不是想要咱們的金銀。”
房中陷入沉默之中,眾人麵麵相覷,皆有羞愧內疚之色。
“咱們先活下去罷。”
孟爐深吸口氣,將這錦囊,掛在了門上。
——
林焰往外走去,期間又覺得城門之處,再次投來目光。
等他掃了一眼過去,那老工匠,再一次匆忙避開視線。
“嗯?”
林焰神色如舊。
心中卻有些詫異。
如果他現在是本來麵目,土生土長的臨江坊少年,有人認識他,倒還好說。
可他如今是以無常的麵貌,走在這街道上的。
況且那老者的眼神之中,似乎還帶了三分“審視”的意味?
林焰沒有打草驚蛇,回到臨江司,便召來楊主簿。
“將黎陽商行的所有情報,全數送來。”
“尤其是黎陽商行的掌櫃,還有那個今日負責城門修繕之事的盧姓老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