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三人悄然而行。
但趙州大統領,一手捂著後腰,時不時看向林焰,眼神當中極為複雜。
他向來不服老,也從不服輸,但今日不由深感挫敗。
此前早已聽聞,這位掌旗使,年紀輕輕,天縱奇才。
初次聽得無常之名時,外界猜測他在武道第二關的層次,約莫煉血,頂多洗髓。
時至今日,外界都已猜測,臨江司掌旗使,已有內壯巔峰的修為。
“同為內壯巔峰,可他拎著老夫,隨手一砸,差點把這身老骨頭給砸散了……”
趙州大統領隻覺渾身疼痛,心中暗道:“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勇猛了嗎?”
儘管他自身年邁,氣血敗退,不如壯年時期。
但一個照麵,就被掀翻在地,砸得七暈八素。
再抬起頭來,就被一刀頂著麵門。
全然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就算在自己年輕鼎盛時,怕是也要稍微遜色三……唔,遜色半分!
“我親眼看見,那姓盧的老工匠,進了這院子後的倉庫,至今沒有出來。”
孟爐神色肅然,說道:“我悄然近前,裡邊沒有動靜,他人不見了……”
“老夫入內一探。”
趙州大統領,當即便要翻牆躍入。
林焰伸手將他按落下來:“您老人家先歇著。”
他知道剛才反手一砸,趙州大統領這把老骨頭,或多或少,還是傷了的。
不過內壯巔峰的武夫,雖然已經年邁,也能儘快恢複。
誰也不知道裡邊究竟什麼情況,最好都先恢複到巔峰狀態。
“……”
然後趙州大統領,就看見林焰翻身越過了牆頭。
他看向了孟爐,麵麵相覷。
孟爐不由得心中暗道:“按道理說,這裡我職位最低,修為最淺,所以是最適合用來探路的。”
這般想來,心下不免有些無言。
一個是大統領,一個是掌旗使。
怎麼都喜歡身先士卒?
——
夜間沉寂無聲。
就連林焰的腳步聲,似乎也消融於夜色間,未能聽得分毫。
林焰作為煉精境的修為,幾乎已經超出了尋常武夫應有的範疇。
感應著周邊的變化,確實沒有其他人的痕跡。
他入內探查,掃過一遍,諸般陳設,極為簡單。
也沒有預料之中的陷阱,掃過一遍,未覺異狀。
隨後便見林焰閉上雙目,靜心感知。
旋即睜開雙目,眼中有著淩厲的光芒。
“在地下!”
林焰低語了一聲,看向了外邊。
趙州大統領與孟爐校尉,同時翻牆躍入,朝著這裡趕來。
“果然藏有貓膩。”
趙州大統領神色肅然,說道:“看來這底下,有著暗道,咱們摸索一遍,尋找機關的位置。”
而孟爐已經開始上手。
但片刻之後,便見他搖了搖頭。
“這裡就幾件東西,陳設簡單,都不是機關所在。”
“可能在牆上,或者在地板下。”趙州大統領沉吟著道:“老夫曾經參與過城牆修繕,有極為豐富的建造經驗,你們先讓到一邊,老夫親自來摸索……”
“不用。”
就在這時,林焰緩緩開口。
他拔刀出鞘,驟然往地上劈落。
轟地一聲!
地磚驟然破碎!
碎石濺開,便見底下兩扇鐵板製成的暗門,顯露出來。
隨後又見林焰一刀揮出,沿著兩扇鐵門的中間縫隙,劈落開來。
什麼機關格擋,在這一刀之下,支離破碎。
嘭地一聲巨響!
兩扇鐵製暗門,朝著下方掉落,直接掀開通道。
“……”
孟爐忽覺口乾舌燥,眼神之中,滿是震驚。
趙州大統領沉默了一下,朝著孟爐說道:“其實老夫也辦得到,就是還沒找見‘暗門’的具體位置,又怕聲響太大,打草驚蛇……”
他這般說著,不禁朝著林焰看了一眼。
卻見林焰壓根就沒聽,徑直朝著暗門處,一躍而下。
“孟校尉,你在這裡守著。”
趙州大統領見狀,也隨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