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年輕的魂魄,一旦充滿了驚恐,才是最美味的。
這是祂遊蕩在城外,永遠都品嘗不到的美味。
——
片刻之後。
少年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看著院內的老漢、婦人、還有豬肉榮的屍體。
他微微一笑,走出家門,又轉過身,慢慢把門關上,念道:“出門要記得關門的。”
他來到另外一家,抬頭瞧了瞧,眼睛微眯。
這家掛著一盞柳枝照夜燈,讓他感到極為不適。
但是燈油,卻不是神廟的燈油。
雖然不適,但還驚退不了他。
所以他上前去,敲了敲門,喊道:“高叔,我阿爹的漁籠做好啦,明兒提早出城,去捕魚吧……我帶漁籠來了,你看看做得怎麼樣。”
“燕哥兒,我爹睡了,先把漁籠放在院裡吧。”
裡邊傳來一個女孩兒的聲音,有抽出門栓的聲音,然後打開了門。
“沒事,我就放邊上,小紅先去給我倒杯水,渴死我了。”
少年微微一笑,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走入了院中。
——
顧影坊。
這一家人,死狀極為淒慘,死不瞑目的眼睛裡,滿是驚恐之色。
顧影坊的掌旗使,幾名小旗,還有巡夜使,都禁不住吐了出來。…。。
高柳城有著柳尊庇護,已經很少出現這麼“凶”的邪祟了。
偶爾有遊祟闖入,多半是衝撞了人,輕則大病一場,神誌不清,重則當場死去,但外表通常不會有什麼傷痕。
但就算是遊祟,也很少能闖入城中,更不要說,這裡並不是外城西南區域的最外坊,而是第二坊了。
如此令人作嘔的場麵,實在罕見。
“不在顧影坊了。”
來自於外南司的總旗使無常,皺著眉頭,說道:“祂誕生了靈性,擁有了智慧,懂得四處流竄,不會固定在一處地方。”
“照這個態勢下去,祂會吞吃更多的魂魄,擁有更複雜的智慧。”
“必須儘快找到他!”
隨後林焰走出院外。
卻見那位掌旗使,還有幾名小旗,和那些巡夜使,並沒有跟上來。
“不在顧影坊就好,去了彆處,就不乾咱們的事了。”這位掌旗使鬆了口氣,低聲道:“這麼凶的邪祟,就算是我,碰上了也得死。”
“讓那位總旗使去找?”巡夜使的首領,低聲說道。
“反正不關咱們的事了。”這位掌旗使說道。
“
……”
林焰轉身入院中,揪起這位掌旗使的衣領。
其餘小旗,紛紛拔刀相向。
然而林焰目光掃過,眾人無不後退。
“向總旗使拔刀,膽子倒是不小。”
林焰收回目光,旋即看著眼前這位掌旗使,說道:“邪祟若是不在顧影坊,你們惜命,本使可以理解!邪祟若在顧影坊,你們職責所在,還不敢做事,老子就砍了你們這些白領俸祿的東西!”
他隨手將掌旗使扔到地上,說道:“立即燃烽煙,上報外西南司,通知觀天樓,沿著前後四個坊,鎖定祂的位置!膽敢遲疑,本使砍下你的腦袋!”
“還不快去!”
這位掌旗使,連忙朝著身邊小旗,出聲大喊。
他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心道:“在老子這裡耀武揚威個什麼?不就是剛從掌旗使位置升上去嘛?前兩天也就跟老子平級!”
“……”
林焰也不理會,走出院外,四處察看。
這邪祟目前已經誕生靈性,頗為不俗。
如果成長到極高的地步,達到了“凶厲”層次,會引動柳尊的。
但在此刻,一頭邪靈,不足以讓柳尊,對坊間百姓來說,卻是巨大的災難。
如果此刻燃起烽煙,外西南司接到消息,立即上報觀天樓,那麼半個時辰後,林焰就可以得到邪靈的具體位置。
但這半個時辰,對一頭邪靈來說,足以吃掉很多人的魂魄了。
更重要的是,林焰覺得周魁那廝,不會把百姓的性命放在眼裡。
折辱他這位新任總旗使,從而辱及韓征總旗使,才是周魁心中最重要的想法。
這家夥如果刻意耽擱,今夜又要掀起不少血案,明日還能對外南司發難,斥責他這位新任總旗使無能!…。。
“讓我試試唄?”
就在這時,懷裡的小白猿,探出頭來,說道:“我爹這邊的血脈神通,可厲害了,你放我出來,我來瞧一瞧,哪裡有邪氣……”
“哦?”
林焰聞言,頓時掏出小白猿,放在肩頭。
小白猿閃動雙翅,眼中泛出金光,旋即朝八方看去。
片刻之後,便指向了一個位置:“那邊!二、三、四、五……大概是你走出五千步的距離。”
“寒門坊?”
林焰腦海之中,不由得想起了近柳莊當中出現的“寒門旗”。
他不再猶豫,立時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而顧影坊這邊的掌旗使,待得走出來,就發現這位無常總旗使已經離開了。
“他直接走了?莫非他找到了邪靈?”
“不對……”那巡夜使的首領,不由得驚道:“他沒帶柳枝照夜燈,好像也沒有香灰,萬一撞上了那邪祟?”
“那就不關咱們的事了。”顧影坊掌旗使說道:“他本事不濟,自以為是,被邪祟吃了,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誕生靈性的邪祟,我可聽說過,就算是煉精境的大人物,如果沒有神廟之物,也不見得能扛得住的!”這巡夜使首領,臉上有些駭然神色。
“如果這樣,大約周總旗使,會給我不少獎賞。”顧影坊的掌旗使,心中這般想道。
“……”
那巡夜使首領,臉色變幻不定。
片刻之後,他離開了院子,偏頭吩咐道:“好歹是一位總旗使,如此年輕,本事不小,彆真出事了!你傳個焰火,再放隻信鴿過去,請寒門坊的巡夜使,帶上香灰燭火,接應一下這總旗使……”
有巡夜使不由得問道:“胡爺為什麼要幫他?”
另一名巡夜使敲了他一下,低聲說道:“愚蠢啊你,人家是總旗使,前途無量,又這樣年輕,胡爺要是能跟他結緣,以後有大用啊。”
“這種大人物,咱們結交不起的,彆想太多了。”
這首領吐出口氣,說道:“隻是,南城的大統領趙州,十幾年前,救過我這條命。”
“當初趙州大統領在城牆上救我命時,背上還挨了一爪子,他常說年輕人有大好前途,死了可惜。”
“聽說這位總旗使,原先是臨江司掌旗使,給趙大統領守過靈。”
巡夜使首領自嘲地笑了聲,說道:“主要是隨手幫一下,又不用讓我去挨一爪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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