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對麵兩人,是棲鳳府梧桐神廟的新老廟祝,他依然微微昂首,視若等閒。
而在院外,負責守衛神廟護軍統領,看了進來,微微搖頭,顯得頗是無奈。
“為大局所慮,舍去二三人,何以惜之?”
來人背負雙手,淡淡說道:“九爺,這種事,過往也做了不少!隻因此二人,修為不低,又與陸公相熟,便如此麻煩了?”
“這是何人?”
陸公掃了一眼,神色平淡:“什麼阿貓阿狗,都穿上聖地的服飾,老夫年邁,眼神欠佳,實在認不清眼前是人是狗……”
來人臉色頓時變得冰冷,極為難看。
“回陸公,此人名為氿臨,半年前被聖地使者收入門下。”第九廟祝歎道。
“原來是隻龜。”陸公平淡道:“你們留下,圍著這院子,是等他過來?”
“……”第九廟祝默然不語,隻是緩緩邁步,站在了陸公身側。
“九爺此舉,倒像是我來殺人的。”
氿臨神色一收,笑了聲,緩緩走來,越過第九廟祝:“家師讓我來,麵對陸公時,不可不敬,怎可能對他老人家不利?”
他停住腳步,站在陸公麵前,俯視著藤椅上的老人。
“您老說過,人命皆平等,此事涉及多少人族存亡,怎麼今日老人家所器重的人,就要貴於彆人的性命?”
“有功無過,你憑哪一條律法處置?”陸公問道。
“您老人家覺得,囚殺此二人,不合律法規章?”氿臨緩緩說道:“您老人家,之所以辱及家師,不就是因為,您不服律法,怎麼今日拿律法條例,來駁斥家師之令?”
“律法不合情理,自當駁斥!”陸公說道:“可就連這不合情理的律法,都沒有你們可以依據的這一條!”
“當初呂堂當街殺人,那死者雖是窮凶極惡,但未經審判,他無權殺人,故而重判!”
氿臨說道:“當初您老人家,把呂堂提出來,赦免死罪,可沒按律法來……今日我來殺他二人,誰說就要按律法來?”…。。
第九廟祝沉聲道:“氿臨,昨夜大廟祝已見過你師尊,對他二人,隻囚不殺!”
“我前日動身,家師交代的,是滅口!”
氿臨笑了聲,平靜說道:“至於昨夜發生什麼,與我無關,除非此刻,家師一紙書信,送到我手,有了新的指示……否則,我也隻能無奈,按照前日吩咐行事了。”
他微微湊近前來,道:“陸公,於情於理於大義,你都保不住這二人……”
他哈哈一笑,挺直身子,負手而立,道:“無論鬨到棲鳳府、鬨到聖地裡,家師作為,合乎規矩!倒是老人家,有著前車之鑒,仍然婦人之仁,怕是會讓聖地高層認為,您老不堪大用!”
“陸公……”
第九廟祝近前來,咬牙道:“氿臨這一身穿著打扮,是那位聖地使者的服飾,相當於對方親自到此!為韓征與呂堂二人性命,低個頭吧……保得他們,隻囚不殺!”
氿臨忽然輕笑了聲。
這笑聲並不掩飾,更是告知陸公,他聽到了第九廟祝的話。
而沒有出聲反駁,便也算是默許了此事。
此事論來,可殺也可囚,但過往多是暫時囚禁,以此封鎖消息。
“也就是說,可以不殺,但要低頭?”
就在此刻,陰影籠罩了院落。
原本夕陽斜照的小院,變得陰暗了些許。
天穹之上,傳來聲音。
眾人抬頭看去,隻見一頭黑色巨鷹,盤旋空中,遮掩了日光。
這巨鷹已然成妖,但作為那位監天司巡察使的坐騎,在各城神廟報備過,爪下有標記,故而城防守軍,未有將之打落。
隻見巨鷹盤旋一周,落在院中。
而巨鷹身上,站著一人。
此人貌若青年,麵色冰冷。
他身著金紋黑袍,腰掛長刀。
他從巨鷹身上走了下來,往前方走去。
“大膽!誰給你的資格,膽敢踏足此院?”
氿臨大喝一聲,又看向第九廟祝:“神廟護軍負責守衛此院,莫非形同虛設?外人到此,萬一是刺殺陸公,該當如何?”
他這樣說來,眸光森冷,往陸公的脖頸處看了一眼。
或許在這一刻,他甚至想著,乾脆了結了這老家夥,嫁禍給對方。
但這位第九廟祝,以及院外的護軍,終究不是他的麾下。
此事還是不可行!
但殺死這個擅闖的年輕人,總歸是不難。
便見氿臨伸手入懷,握住了聖地的寶物,準備以這年輕人的首級來立威!
然而就在此刻,便聽得那個從巨鷹身上走來的年輕人,忽然開口說話。
“看一看這個。”
聲音未落,就見那金紋黑袍的年輕人,伸手一揮,扔過來一本冊子。
“嗯?”
氿臨怔了一下,不由接過冊子。
翻開來,隻見一頁白紙。
他不由得錯愕,抬頭看了過去。
隻見那年輕人,已伸手按在刀柄上,漠然開口。
“冊子上記載著關於福地之主的詳細情報!”
“……”
在刹那間,氿臨便明白了過來,渾身汗毛倒豎,瞳孔緊縮。
他立時伸手入懷,便要取出聖地寶物。
然而刀光驟起,寒光席卷了整個院子!
“遵從聖地之意……”
林焰冷聲道:“滅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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