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血流成河,惶恐不安(1 / 2)

第211章?血流成河,惶恐不安

陸公院中。

韓征與呂堂,連同小白猿,都已歸來。

至於那頭巨鷹,在林焰回到高柳城時,便放它回去尋那位棲鳳府的巡察使了。

“今日林焰已經送來了,關於古跡之中的一切見聞,等回頭閒下來,你們也各自寫一份,交給老夫。”

陸公顯得有些疲倦,看著眼前的三人,說道:“高柳城新城擴建材料貪墨一案,監天司人手不足,連呂堂在內,一並去幫手。”

“我又不是監天司的人,插手其中,不合適吧?”呂堂低聲道。

“沒什麼不合適,掛在臨江司名下,領一支小旗,就合適了。”韓總旗使平靜說道。

“本座堂堂煉氣境人物,你讓我當個小旗?”呂堂惱怒道:“不說副指揮使,怎麼著也得是個鎮守使。”

“少在這裡廢話,去做事吧,指揮使調過來的人,不夠用的。”

陸公偏頭看了一眼,說道:“韓總旗使留下。”

呂堂撓了撓頭,終究是跟小白猿,往院外而去。

而陸公目光,掃了那長戟一眼。

“這杆凶兵,世間沒幾個人壓得住。”

“血煞神將,都被砍掉了,隻剩下這杆神兵,我相信林焰壓得住,這小家夥也就壓得住。”韓總旗使應道。

“李神宗的事,你應該知曉了,陸長生的意思是……等李神宗從冥府歸來,伱們之間,該有了斷。”陸公出聲說道。

“是時候了。”韓總旗使點了點頭,又道:“這個案子,為什麼將外城方麵,全權交給無常?你們明知道他的性子,定要殺得血流成河……”

“過往的時候,他是懸在高柳城之上的刀。”陸公說道:“這把刀砍過去,人頭滾滾,總有咱們替他善後。”

“陸公的意思是?”韓總旗使皺眉道。

“老夫已然年邁,指揮使斷了一臂,壽元不長。”陸公笑著說道:“而你雖然晉升煉氣境,但隨著無常修為越高,闖出來的事情更大,後果更為嚴重,你已經庇護不了他。”

“……”

韓總旗使沉默了下來。

又聽陸公說道:“咱們這些老弱病殘,在今後還能為他遮風擋雨多久?需要知道,他已經不是一把純粹的刀……他是福地之主,真正的掌權者!”

“很多事情,他要自己放手去做,都要他親自處理,全權安排。”

“所以這一次,新城擴建,貪墨一案,他職責所在,由他自己去定!”

“而如何進行善後,全看他自己,有多少本事了。”

停頓了下,陸公才道:“準確來說,這是對他的考驗。”

韓總旗使遲疑道:“高柳城守府,還有棲鳳府城,甚至聖地,也是這個態度?”

說著,韓總旗使低沉道:“當年指揮使,跟無常的性情,如出一轍,最後卻也選擇了和光同塵,隻要不是讓他忍無可忍,通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這世間,有貪贓枉法的手段,自然是掌握了權柄。”

“貪墨之人,就是掌權之人,而掌權之人,就是人族當中,身懷本領之人。”

“身懷本領的人,則是在這世間,對抗妖邪的中堅力量。”

“過往的時候,基本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殺光了他們,高柳城一旦出事,讓誰來擔負守衛職責?”

韓總旗使沉吟著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上麵的那些人,任由無常放手去殺?”

“柳尊恢複了部分舊傷。”

陸公終於開口,說道:“棲鳳府城最高指揮使認為,高柳城往後,會更加安穩,所以,可以適當剪除一些蛀蟲了。”

韓總旗使又皺眉道:“聖地那邊呢?他們可不論善惡,隻論利弊。”

“聖地確實不論善惡,但是這些掌權者,對擴建新城,造成了巨大影響,就是弊端。”

陸公說道:“他們活著,有利於對抗妖邪,但是……將他們作為無常的磨刀石,也許更加有利!”

“畢竟是棲鳳府當代天資最高之人,也是那一座福地的新主,在這眼下,無常的分量,已經遠遠高過了他們。”

“所以,在無常麵前,這些掌權者,可以是棄子。”

停頓了下,才聽陸公繼續說道:“劉家就是第一個棄子。”

韓總旗使臉色冰冷,緩緩說道:“如果劉家老祖,得以煉氣化神,棄子就該是無常了吧?”

“不必過多假設,眼下的事實就是,這位劉家老祖,無望煉神境!”

陸公笑著說道:“如果擴城的諸般資源,全數換成修行的資源,可以讓他完成煉氣化神……那麼高柳城,放棄新城擴建,又有何妨?”

歎了一聲,陸公說道:“問題是,就算他吞儘了材料,煉氣化神的希望,不到一成!人族,賭不起!”

韓總旗使皺眉道:“但是劉家老祖,還是想賭?”

陸公點頭說道:“對這老家夥來說,若是不賭這一把,無望煉神,他很快就要死了。”

“而這次賭輸了,後果也不過就是個死。”

“所以,對他來說,賭贏了最好,賭輸了也無妨。”

說著,陸公吐出口氣,道:“但是人族賭不起!”

韓總旗使自然明白,擴建新城的資源,用來換一尊煉神境,是值得的。

但劉家老祖,哪怕吞儘這些材料,希望不到一成,便不值得栽培。

“放開手腳,儘情去做,後續的事情,過後再說。”

陸公擺了擺手,笑道:“說來也巧,他今日一早,主動向城守府申報,願意輪值,去鎮守大印江。”

韓總旗使沉吟道:“指揮使大人呢?”

陸公說道:“闖了城守府,還驚醒了大城守,聯手施壓六大家族。”

——

高柳城,正西區域,監天司分部。

外西司總旗使臉色沉重。…。。

下方是四位主事,兩位掌旗使。

“無常回來了,不到一日,清了外南區域,目前派人拿下了外西南區,以及東南區域。”

“大概下一步,就到咱們這裡來了。”

“未能監察內城各方,貪墨擴城材料一案,是我等的失職。”

“諸位定要在巡察使到來之前,清查一切罪證,拿下所有嫌犯,絕不能出現半點疏漏。”

這位外西南司的總旗使,語氣冰冷,掃向眾人。

而在此刻,卻聽得外邊傳來聲音。

“喬總旗使,多日不願查案,如今何必費力?眼下,我的人已經去查了,不勞煩你……”

眾人偏頭看去。

隻見一個青年,緩緩走來。

此人身著金紋黑袍,手中提著長刀,麵無表情。

“無常巡察使……”

這位喬總旗使,匆忙上前來。

卻見林焰伸手入懷,取出一張紙來,扔了過去。

紙張宛如利刃,刹那越過百步。

喬總旗使瞳孔緊縮,便覺肩頭劇痛。

這一張紙,竟然裂開了總旗使的特製衣袍,切入了肩頭。

他伸手一按,讓身後準備拔刀的下屬退去。

然而此刻,他心中已經沉到穀底。

“這罪證,你沒有異議了?”

林焰麵色漠然,說道:“監天司……監察全城,偏你是監守自盜!”

“你以調換材料的方式,吃掉了這麼一大批。”

“任由各方勢力,在你轄區之內肆意妄為,盜取材料,貪贓枉法。”

“此前你麾下的三名暗樁,拚死查得罪證,給你呈上情報,反倒被你滅口了。”

“就是為了等到了今日,協助我這位巡察使,親自查實,立下功勞。”

“你非但可以將自己都摘得乾淨,甚至還有很大希望,得到我的賞識,成為我手底下,擴建新城的一名得力乾將!”

聲音落下,林焰拔刀,說道:“我之所以親自來,就是看在同為監天司的情麵上,親自送你!”

“巡察使饒命,這是誣陷,喬某人一心為公,實在……”?“這是內城指揮使給的情報,是他誣陷你?”

“五爺……”喬總旗使連忙跪倒,慌忙說道:“屬下一時糊塗,隻為讓自身修為,更進一步,才好威懾各方勢力,保得一方安穩!自入監天司以來,屬下斬殺妖物甚多,多次守衛城池,而今也是煉精境,何況……”

“本座說過,擴城之事,乃是高柳城之大局,涉及無數人族性命,膽敢貪墨半點,殺!”

“無常!本座終究是總旗使,就算證據確鑿,也須得經過內城監天司來審,由棲鳳府監天司核準,才能殺我!”

“你手底下殺的人,到現在還領著城守府的錢糧,不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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