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準確的說,賀承安常年駐守北境,壓根就沒有時間和精力管教賀令昭。
他們正說話時,外麵有侍女稟報道:“二公子,二夫人,曹姑姑來了。”
賀令昭立刻將藥匣子藏起來,這才讓曹姑姑進來。
曹姑姑進來行過禮之後,說明了來意:“公主說了,馬上就過年了,再加上二公子您身體剛痊愈,這段時間,就讓二公子您好好過個年,學問上的事,不許侯爺再問了。”
“當真?!”賀令昭下意識便要站起來,卻牽扯到了膝蓋,他頓時疼的咬緊了牙關。
好在曹姑姑並未察覺,她道:“老奴豈敢誆騙二公子。同您說完之後,老奴便要去同侯爺說呢。”
他爹雖然對他嚴厲,但對他祖母向來是恭順有加。如今他祖母既發話了,哪怕他爹心裡不願意,也不會違背他祖母的意思。
那過年這段時間,他就能鬆一口氣了。
沈知韞站在一旁,看著賀令昭從剛回來時,疼的齜牙咧嘴的模樣,到現在歡喜雀躍的模樣,不禁問:“值得麼?”
“什麼?”賀令昭看過來。
“一跪換大長公主出手。”
賀令昭知道沈知韞聰慧,所以沈知韞看穿這一點,他並不驚訝,他隻愜意將身子往後一趟,扯唇懶散笑開:“自然值得了。”
沈知韞便沒再說什麼了,她拿起書正要起身時,目光無意掃過盒子時,才發現盒子裡的藥很雜,有許多都是需要大夫診脈過後,才能吃的藥。
沈知韞腳下頓了頓,好心提醒:“藥不能亂吃。”
“無妨。”賀令昭單手枕在腦袋後麵,不以為意道,“我小時候身體不大好,稍微有個頭疼腦熱的,我祖母就十分緊張,當即就把太醫院的太醫全抓過來給我看病。大夫看得多了,什麼症狀該用什麼藥,我早就心裡有數了。”
要不是前幾日,賀令昭隻是普通的風寒,就惹的昭寧大長公主臉色發白。沈知韞都要懷疑,賀令昭是在胡謅了。
畢竟賀令昭如今生龍活虎的模樣,看著完全不像是身體不好之人。
沈知韞正要走的時候,卻被賀令昭叫住。
賀令昭卻突然坐起來,壓低聲音道:“沈知韞,看在咱們兩年之約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要不要聽?”
沈知韞不想聽。
但賀令昭卻繼續道:“是個很重要的秘密,說不定它跟你的命運也有關。”
賀令昭說的愈發玄乎了。
“你若是不想聽,那我就不說了。反正兩年後,你也會知道這個秘密的,不過到時候,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今日不聽的決定。”
好奇是人的本能,再加上賀令昭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弄的沈知韞心裡有些淩亂。所以猶豫片刻,沈知韞終是開口:“什麼。”
“你靠過來一點,既然是秘密,那就是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的事。”
沈知韞依言靠過去。
賀令昭壓低聲音道:“你知道,為什麼我隻是染了一場小小的風寒,我祖母就那麼緊張?”
說到這裡時,賀令昭刻意頓了頓,然後聲音又壓低了幾分:“那是因為我小時候,有位高人為我批過命,他說我活不過雙十之年。”
沈知韞:“!!!”
四目相對時,沈知韞看見了賀令昭眼裡的黯然。
沈知韞呼吸一滯。
活不過雙十之年?那不是後年麼?
“賀令昭,你……”
沈知韞剛起了個話頭,原本還一臉嚴肅的賀令昭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沈知韞,你不會真信了吧?”
沈知韞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自己被賀令昭戲弄了。
看著笑的直打滾的賀令昭,沈知韞又氣又怒,她剛才簡直是被人奪舍了,才會相信賀令昭的鬼話。
沈知韞抄起一個橘子砸在賀令昭身上。
“哎呦,開個玩笑而已嘛,彆生氣嘛。”
但回答賀令昭的,卻是沈知韞頭也不回的身影。
笑夠了之後,賀令昭摸過沈知韞砸過來的橘子剝開,嘗了一瓣。嗯,還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