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既然要做,那便做到萬古無一,他要讓這個世界的後世子孫,再也不用麵對諸般災難,再也沒有所謂的諸國入侵,他要讓這個世界的泱泱華夏,立於世界之巔,萬國朝拜。
“會死人嗎?”元宗問道。
“會,而且會死很多。”
“元宗,你行走天下見多識廣,應該知道,儒家開不了民智,他們隻會被氏族大家掌控,法家權不普民,隻尊王權,墨家兼愛非攻,太過縹緲……”
“想要改變這一切,隻有一條路可走,不破不立。”
元宗沉默半晌,再次問道:“你可知道,若你失敗,隻會生靈塗炭,你可有把握?”
“有,也隻有我能夠做到。”淩異傲然道。
“雖然知道你所說皆為妄想,但既然你有如此誌向,我定會助你一臂之力,但……”
元宗目光灼灼的盯著淩異,緩緩說道:“但,若我發現,你所行之事有違天道,我元宗必然號令天下十數萬墨家子弟,舍身斬殺與你。”
“好!”
元宗被淩異的情緒所感染,但並不代表元宗會完全信任淩異。
和曹秋道不同,曹秋道眼中更看重的是利益,而元宗的心中則承載著信仰。
元宗隨後也離開,他要去召集墨家弟子齊聚邯鄲,助淩異一臂之力。
淩異與其約定,明天晚上齊聚莊園,屆時將會探討接下來的計劃安排。
隨後,淩異趕往了烏應元的府邸住處。
而同一時刻,烏應元和陶方也在談論著淩異的事情。
“老爺,根據我們的調查,這淩異確實是一名殺手,而這個殺手組織便是那稷下劍聖曹秋道暗中培養起來的勢力。”陶方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
“淩異因為不滿曹秋道的濫殺無辜,因此背叛了組織,之後被曹秋道下了追殺令,四處逃亡。”
“兩日前,他和同為同門殺手的善柔,以及來曆不明的項少龍出現在武者行館,一劍斬殺六名殺手,偶遇墨家巨子元宗,相談甚歡。”
“當天夜裡,淩異單槍匹馬闖入嚴平住處,挑殺數十名墨家劍客,嚴平逃無可逃,被善柔抓住機會,一劍刺殺。”
“之後三人便出現在了駝峰山。”
“淩異的來曆已經無法查證,怕是隻有那曹秋道才知道他們這些殺手的真正出身。”
“至於那項少龍,身份比淩異還要神秘,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烏應元摸著下巴,半晌之後才緩緩說道:“你可有注意到,那項少龍在大王賜下我等方便麵的時候,表情之變化?”
“是,當時項少龍的表情似乎極為不可置信,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烏應元點點頭道:“或許,他知道那太平侯趙盤的一些隱秘,回頭你再去試探一番。”
“雖然項少龍特立獨行,但終究不是心機深沉之人,反倒是那淩異……”
“淩異劍法超絕,身上自帶一股子傲然氣勢,言語之間極容易讓人信服,這很不可思議,怕是他的身份絕不隻是殺手那麼簡單。”
陶方道:“是啊,在麵對淩異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的按著他的命令去做,也不知為何。”
便在此時,有下人通報說淩異來訪。
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一同往外走,親自前往迎接淩異。
不管淩異他們的身份如何,他們連續兩次拯救了烏家堡,這是事實,烏應元自然要給予對方足夠的尊重。
“烏堡主,陶方兄,打擾之處還請見諒。”淩異對著兩人抱拳道。
“淩異兄弟說的哪裡話,你對我烏家堡有大恩,打擾之事莫要再說。”烏應元笑道。
“烏堡主,我為質子之事而來。”淩異開門見山。
一句話,讓烏應元和陶方渾身一震,他們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抹凝重。
“淩異兄說笑了,質子之事皆有大王定奪……”
淩異揮手打斷了烏應元的話,淡然道:“我會在近期救出朱姬,但趙政卻不需要去救了。”
烏應元沒有說話,眉頭緊鎖,等著淩異的下文。
“趙穆府中的趙政是假的,隻是朱姬在很早以前路邊隨便撿來的一個孩子,真正的趙政被朱姬留在了邯鄲城西南方向的牛家村,更名牛政,隻可惜……”
“可惜什麼?”烏應元本能的問道,心中已經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可惜,牛家村在多年以前發生了一場瘟疫,那趙政沒有挺過去,死在了牛家村。”
“轟!”烏應元和陶方感覺大腦一陣轟鳴,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彷如晴天霹靂一般。
趙政死了,那救出朱姬還有什麼意義?呂不韋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將趙政救出,為的是什麼他們心知肚明。
趙政如果死了,那他們必然會承受呂不韋的滔天怒火,回歸秦國故土的希望也將徹底斷絕。
非但如此,那呂不韋怕是絕不會放過他烏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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