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會兒,
不一會兒,就有府衙的人帶過來將人群隔開,裡麵熱鬨哄哄的,遠遠還能聽到老鴇哭哭啼啼的聲音。
林疏四人臉上的酒意散去,也發現在裡麵的人都沒出來,外麵還有大量官兵把守。
程守禹三個都愣住了。
陸遠方嘖嘖稱奇:“怎麼回事?鳴翠樓怎麼被官兵守住了,還隻見不許出!”
程守禹扒著林疏的胳膊,一臉難以置信:“不是,錦瑄料事如神啊,你是怎麼知道他們官兵不讓他們出來的?”
林疏說道:“這還不簡單,名震京城的花魁在這麼多官員的眼皮兒底下死了是得好好查查。鳴翠樓不過是青樓,一個花魁的舞技就能吸引這麼多人來,說明背後肯定有靠山。青樓這種地方流通最多的是什麼,你們不會不知道嗎?”
馮子茗聰明,一下就想到了,他擊掌道:“是消息,這凶手必須查出來大家才會安心,所以才不讓在場的人離開。”
程守禹笑道:“有意思了,黎餘墨剛才還讓大家不要靠近花魁的屍體呢,那他豈不是也會留在那兒?”
林疏發覺他們對黎餘墨的關注度過高了。
他提醒四人:“先不管他們,他喜歡查案那是他的事,都先回家吧,明天要是有人問起我們有沒有去鳴翠樓,就說我們沒有去過,省點事兒。”
陸遠方還是比較單純:“可是剛才我們應該有被人看見吧?”
林疏:“沒事,聽我的,我們今天可沒有跟其他人說過話,大家的心思都放在花魁的死上麵,沒人會注意到我們。”
程守禹幾人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於是四人各回各家。
花魁秋月死亡一事果然鬨得沸沸揚揚。
林疏剛回到蘇家就碰到了匆匆往外走的蘇家大伯。
“伯父。”
他這位伯
父留著山羊胡子,神情嚴肅,符合林疏對古代官員的刻板印象。
蘇正明點了點頭:“嗯,怎麼這個點才回來,外麵不安全,以後下學後就回家。一身酒氣,天天在外麵玩,像什麼樣子。”
林疏笑嘻嘻道:“就跟朋友吃了點酒,您這麼晚上哪兒啊。”
蘇正明倒沒瞞著,他覺得蘇錦瑄年紀不小了,可以參與一些事情:“出了命案,去看看。”
林疏:“鳴翠樓?”
蘇正明腳步停了下來:“你知道些什麼?”
林疏神色驚恐地給他描述:“我剛那邊回來,鳴翠樓的花魁沒了,胸口插著刀,流了好多血。”
蘇正明蹙眉:“行,我知道,這事兒你當不知道,誰問你都休要再提,可明白?”
林疏點頭:“侄兒明白。”
蘇正明:“很好,回去休息吧,你祖母今個念著你好幾天沒去請安了,明早去她那用個早飯再出門。”
林疏乖乖應是:“是,侄兒知道了。”
蘇正明看他一眼,覺得他今天聽話得過分,但他有急事說完帶著身邊的兩個下人走了,隻當他喝了酒品好。
林疏第二天早上還是聽話地去給蘇家老太太請安。
蘇錦瑄的大堂哥蘇錦棠和蘇錦風也都過來請安,三兄弟碰到了一起。
大堂哥已經領了職務,蘇家也因著他提早站了四皇子的隊導致後麵四皇子倒台,蘇家的地位一落千丈,不知道這個時候的蘇錦棠有沒有傾向四皇子。
為什麼是四皇子?
好像四皇子的母妃跟蘇錦棠親媽有七拐八拐的親戚關係,林疏剛來還沒有調查清楚。
皇室和官員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挺要命的,現在站誰最重要,自然是當今皇帝,連太子都不能站,否則皇帝就要懷疑太子是不是想早點登基,咒他早死了,這是大忌。
來老太太請安的不隻是他們,還有蘇大伯的嫡女和庶女,都是蘇錦瑄的堂妹。
老太太自然是先緊著孫子的問安,早膳席間一派祥和。
林疏觀察了蘇家幾個女孩,一個個都長得標致水靈,按照原來的路線,這些女孩都在花樣年紀被充軍或者發賣,何其淒慘,萬惡的封建社會。
不過,他發現嫡長女蘇錦悅不太高興,老太太也很寵這姑娘,從小在身邊長大的。
老太太問道:“錦悅怎麼不高興了。”
蘇錦風嘴快:“她當然不高興,第五任未來太子妃前些日子又被克死了,她怕被選上唄。”
林疏:“……”這太子這麼毒嗎?死了三個太子妃。
蘇錦棠作為大哥瞪蘇錦風一眼:“你這張嘴遲早會惹事兒,皇家的事不要瞎說,聽到沒有!”
蘇錦風同時被大哥嗬斥訕訕地不敢再多嘴,低頭吃包子。
老太太慈祥道:“錦風,你大哥說得對,以後這種話可不要再說了。”
蘇錦風像個鵪鶉一樣:“是,祖母。”
堂兄弟三人一同
從老太太那兒出來。
老太太心疼蘇錦瑄不是假的,走之前,悄悄給林疏一荷包零花錢。
蘇錦棠倒是有大哥風範,他比蘇錦瑄年長五歲,今年二十三,比起幾個弟弟他沉穩很多。
他是上一屆的探花,現在在翰林院當編修。
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難怪四皇子要拉攏蘇錦棠,翰林院編修給皇帝起草文書和詔書等等,相當於現代中央的秘書辦工作人員。
蘇錦棠身板直挺,氣度不凡,一舉一動都是探花之風。
他聲線溫和,問林疏:“錦瑄在國子監還習慣嗎?”
林疏點頭:“還行。”
蘇錦風冷哼一聲被蘇錦棠聽見了,他轉頭對著蘇錦風肅穆著一張俊臉:“二弟,你哼什麼?我不是警告你不要去鳴翠樓那種地方嗎?”
蘇錦風還是怕他大哥的:“我隻是去湊個熱鬨。”
蘇錦棠:“要不是爹昨晚正好有事出去,你以為你能全須全尾回來?”
蘇錦風低頭不敢再吱聲:“哥,我下次不去就是了。”
蘇錦棠:“把你的小毛病都給我改了。”
蘇錦風小聲嘀咕:“蘇錦瑄不也去了,你怎麼不說他。”
蘇錦棠望向林疏,林疏笑著攤手:“同窗叫我去的,喝了點酒就回來了。”
蘇錦棠蹙眉:“你倆好的不學,壞的全學會,以後下學就回家,否則我親自去抓你們,到時候在同窗麵前沒了臉麵可不要怪我。”
他又訓了兩個弟弟幾句,他要去傳直到上了各自的馬車後,兩個弟弟才鬆了一口氣。
大約是同時被訓,有種共患難的錯覺,蘇錦風在馬車上時對林疏態度友好許多,主動聊起花魁秋月的事。
蘇錦風得意地跟他分享情報:“你還不知道吧?昨晚抓到殺害花魁的凶手了,還是和你一同從蘇城來的那個叫黎餘墨的找到的線索。”
林疏對黎餘墨的事倒是見怪不怪,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倒是好奇太子克死的五任未婚太子妃的事。
林疏:“你剛說太子克死了五任未婚妻?”
說起這個,蘇錦風更來勁,胖胖的身板都坐直了,咧開嘴樂嗬嗬道:“對,你從鄉下回來,還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