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鴻宇氣呼呼又委屈屈的跑到了市紀委大樓,舅舅令震庭的辦公室。
市紀委秘書長的辦公室,可沒幾個人有膽子連門都不敲,就直接衝進去。
除了三位副書記之外,也就是他的這個外甥。
令震庭正在寫文件,看到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被外麵推開。
他不用看,就知道是自己那個外甥,這讓他很是無奈。
家裡就那麼一個妹妹,妹妹的兒子季鴻宇,他這個做舅舅的也隻能寵著。
可惜這個外甥多半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平時仗著自己是舅舅的身份,在市紀委沒少得罪人。
現在又跟一個叫楊東的杠上了,他完全不理解,為什麼要跟人家過不去?
“舅,你騙我!”
季鴻宇進來之後,眼圈泛紅的站在辦公室前麵,盯著令震庭。
“放肆,工作時候稱職務!”
令震庭麵色頓時一寒,朝著季鴻宇怒喝一聲。
季鴻宇一縮脖子,他對這個舅舅還是很是懼怕的。
他老老實實的低下了頭喊了一聲:“令秘書長好。”
“說,我怎麼騙你了?”
令震庭盯著季鴻宇,沉聲開口問道。
季鴻宇鬱悶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然後他很是生氣的喊道:“為啥啊?他憑啥又做回第十小組的組長了?”
令震庭聽到是這件事,他就一陣的火大。
自己下午剛把外甥扶到第十專案小組的組長位置,這還沒過幾個小時,上麵領導直接一句話,讓他不得不再把楊東給借調回來。
這次田光漢對此都是無條件放行,語氣裡麵似乎透著一股憋悶,又不敢說。
他知道田光漢肯定也受到了領導的巨大壓力。
至於哪個領導有這麼大的本事和麵子,直接壓的他們這種秘書長喘不上氣?
自然是市紀委常委,紀委書記關木山。
關木山下午的時候親自找到自己,在自己辦公室。
這讓他嚇了一跳,連忙起身相迎。
關木山進入辦公室後,直接坐在了他的辦公椅上,反客為主,或者說直接告訴他,誰才是市紀委的主。
“老令,你在市紀委幾年了?做了幾年秘書長了?”
關木山臉上很平和的開口問著他。
他不敢怠慢,當時略微彎著腰,笑著回答道:“關書記,我在市紀委十幾年了,先從市紀委辦綜合科做起,一步步做到了市紀委秘書長兼辦公室主任,至於做秘書長大概有三年了吧。”
“哦,三年了,是時候動一下位置了。”
關木山說到此處,露出了一絲笑意。
這讓他令震庭心裡頓時一跳,但可不是高興,而是緊張忐忑。
注意關木山的話,可不是加一下擔子,更不是提拔的字樣,而是動一下位置…
動什麼位置?當然是要把自己調整出去…
市紀委秘書長必須跟市紀委書記保持一條心,否則的話就危險了。
可他這個市紀委秘書長,是前任紀委書記路正提拔上來的,肯定不是關木山的嫡係。
現在關木山隨意的一句話,就讓他亡魂皆冒。
“關書記,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到位?請您批評!”
令震庭緊張的擦了擦額頭冷汗,立馬把腰彎的更低了。
“哈哈,老令,你這麼緊張乾什麼?我剛來,能對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就是關於借調人員的事,聽說有個彆人員被送回去了?”
“市紀委調查組的工作會很繁重,咱們市紀委內部對待借調人員的進出往來,要更慎重,再慎重。”
“好了,我就是看到你辦公室,過來看你一眼,沒彆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