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楊東的,隻有尹秘書長。”
“不去市醫院找他,還能找誰?”
陸亦可歎了口氣,朝著蔣虎答疑。
蔣虎一聽這話,再一想尹鐵軍的身份,立即麵色大喜的開口:“那快走啊,還等什麼?”
“要不是你生氣,早就上車了,怪我嗎?”
陸亦可狠狠瞪了眼蔣虎,轉身朝著車走去。
“我錯了,姐,嘿嘿。”
蔣虎立即屁顛屁顛的給陸亦可開車門,然後扶著陸亦可上車。
他親自坐在駕駛位,開著車前往市醫院。
二十分鐘之後。
靈雲市人民醫院,消化內科,高級病房內。
尹鐵軍的胃腸炎已經好了,當時隻是因為吃的過於辣,導致腸胃有些發炎。
但為了從市紀委的賓館裡麵出來,他不得不拚這一把。
縱然楊東想的主意是歪的,他也願意使用。
除了就醫這條路,沒有彆的辦法。
再就是就醫這條路,也是給他和市紀委的台階,各退一步。
你尹鐵軍也彆追責我們市紀委雙規你,我們市紀委對你出去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大家都很默契的接受這個現狀。
市紀委還是派了兩個監督人員,隻不過根本就不進屋,就在門外坐著。
所以尹鐵軍無論是做什麼,其實都是自由的。
比如此刻他坐在床上,正在接見陸亦可和蔣虎。
“楊東被市檢察院帶走,不意外!”
尹鐵軍並沒有著急,哪怕蔣虎描述當時情形很緊急,他也沒有任何神色的變化。
他已經是市政府的領導之一了,‘準副廳級’市政秘書長。
這點城府,還是有的。
“這是對手出招了!”
陸亦可點頭,朝著尹鐵軍開口說道。
尹鐵軍聞言沒有回答,既沒點頭也沒搖頭。
但沒態度,就是默許。
陸亦可知道他們這些市裡的高級乾部,一舉一動都很注意,生怕被人抓住缺點和漏洞。
可陸亦可不能賭尹鐵軍的真實想法,更不能賭楊東在尹鐵軍心裡的重要性。
萬一賭輸了,楊東可就完蛋了。
所以她抬起頭繼續說道:“尹秘書長,您知道嗎?楊東出過車禍!”
尹鐵軍的臉,瞬間凝固。
哪怕隻有一瞬,但還是被陸亦可抓住了。
就是這麼一瞬間,陸亦可放心了。
“汙蔑您貪汙的那個保姆,在被楊東找到之後,楊東用了聲東擊西,讓蔣虎同誌帶保姆殷秀英回市裡。”
“而楊東則跟著侯雙全開原車,走原路返回市裡。”
“隻是就在返回途中,楊東出車禍了。”
“楊東被緊急送入醫院,就是您此刻住的這個醫院,市人民醫院,不過楊東直接進了icu病房。”
“他出現了中度腦震蕩,肩膀肌腱挫傷,肋骨軟組織挫傷,左手小臂骨裂,鎖骨挫傷。”
“在icu病房昏迷了八個多小時,才醒過來。”
“我聽說楊東當初市考的筆試成績是第一,麵試原本排第五,當時隻選四人,是沒有資格考公成功的。”
“是您給他加試一道題,他得到了您的青睞,最後排名第一,進入市政辦。”
“四年時間裡麵,您先幫他提前半年轉正,提前三年從辦事員升科員,原本去年還打算提拔副科級,對吧?”
“這對您可能是舉手之勞,但對楊東可能就是湧泉之恩。”
“所以我理解了,他為什麼在您出事這段期間,如此著急,著急破案,甚至不惜以身犯險。”
“尹秘書長,有些話,楊東可能不好意思跟你說,他也不能跟你說。”
“但我陸亦可必須得說,公正客觀的說!”
“楊東組長…對您到這種程度,可能…比對他父親還要好吧。”
“市紀委還有事,還要審訊田光漢,所以秘書長,我和蔣虎先走了。”
陸亦可說到此處,便不再說了。
有些話,點到即止就可以。
她站起身來,拽著還傻乎乎呆滯的蔣虎,轉身離開。
兩個人消失在病房內。
尹鐵軍的臉終於不再繃著,他雙眼泛紅,有些朦朧。
“哎,楊東啊,你這傻小子!”
尹鐵軍臉色迅速凝重下去,拿出手機,翻開電話簿,找到一個號碼,撥通過去。
“老祁,你們市檢察院太過分了!”
他,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