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尹鐵軍心裡麵是個什麼滋味。
武新開終究是把楊東喊了過來。
當楊東從市紀委來到市委大樓,來到市委書記辦公室之後,他就已經明白了自己遇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局麵。
拒絕?
楊東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拒絕的資格和權力,既然武新開已經把自己喊過來,就沒打算發揚民主精神,更是征求自己意見,他隻是想聽到自己說我願意三個字。
“楊東同誌啊,吳建材的訴求是讓你領導關木山前去,但你領導身為市委常委,市紀委書記,怎麼能以身犯險?”
“所以楊東同誌,你替你領導見吳建材一麵,了解清楚他的利益訴求,就可以。”
“至於危險性,我覺得不會有什麼危險,吳建材也是個有分寸的人,對不對?”
武新開笑眯眯的開口,朝著楊東勸著。
“當然了,楊東同誌,你也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你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
“我會考慮你的想法,不會讓你為難。”
什麼話都讓武新開說了,前麵的路,後麵的退路,都被武新開堵死。
基本上楊東隻能說出我願意三個字,無條件服從命令。
楊東並不讚同武新開的話,什麼叫你覺得不會有什麼危險?什麼叫吳建材是個有分寸的人?
他吳建材要是個有分寸的人,這麼多年就不會把靈雲市社會搞的這麼亂,菜市場這種民生場所,搞的老百姓都不敢去菜市場買菜。
他們寧可去走街串巷的小攤小販那邊買菜,也不想去菜市場被宰。
但同時那些小攤小販也會被吳建材的狗腿子們,被他養的混混們驅趕甚至暴打,也會被城管驅趕。
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因為有麵前這個武新開給吳建材撐腰嗎?
這叫有分寸嗎?
還會不會有危險?如果不會有危險的話,為什麼建材實業大樓都被埋了炸藥?
那可是一定當量的炸藥,足夠把整個建材實業大樓炸毀的炸藥。
而且不需要質疑吳建材是從哪裡搞的炸藥,或者炸藥是不是真的。
他畢竟是搞房地產的,肯定有購買炸藥的黑市渠道。
所以楊東很清楚,自己這一次去,和上次去可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上一次是還沒有撕破臉的時候,自己才去的。
而這一次已經是吳建材窮途末路,連武新開都已經放棄他的情況下,這個時候的吳建材就像是一條發了瘋的惡狗,見誰都咬。
自己去這一次,可謂是凶多吉少。
可自己有拒絕的資格嗎?
有拒絕的權力嗎?
關木山尚且需要說出如果市委有需要,我完全配合這樣的話。
領導身為常委,都無法一口拒絕。
更何況自己?
但是自己和領導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於,關木山的身份擺在那,武新開也好,侯勇也罷,都不敢讓關木山以身犯險。
自己的身份也擺在這裡,關木山的秘書,一個正科級乾部,和吳建材有舊惡,又是黨員乾部。
哎挺好,就你去吧。
黨員乾部要帶頭發揚奉獻精神,那些爬冰臥雪的老革命尚且敢犧牲,你楊東難道就不敢嗎?
在這樣的大義名分之下,楊東不去都不行。
既然自己沒有選擇權的情況之下,自己隻能接受。
但接受之前,自己必須謀求足夠的個人利益。
畢竟自己是押了一條命在這裡,基本上是用這條命去替領導擋災。
那麼這種情況之下,沒有好處怎麼可以?
高風險必須要有高收益。
可這個話不能讓自己提出來,自己提出來的話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