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望著眼前這位老人,他這雙眼眸裡麵,寫滿了世事滄桑,但又銳利透徹,絲毫不模糊。
常言道人老精馬老滑,大概便是如此吧。
胡文中看到富老已經看向了楊東,於是找準時機朝著楊東說道:“楊東同誌,這位是富老,咱們吉江省紀委有史以來的第二位省紀委書記。”
“當時還不叫紀律檢查委員會書記,那個時候的稱呼還是省監察委員會第一書記。”
胡文中笑著和楊東介紹著富工老爺子。
楊東心裡早就知道這位老爺子是誰,隻是心裡清楚也不能表現出來。
他必須表現出第一次認識富老爺子的那種情緒和心態。
“富老,您好。”
楊東臉色一肅的立即朝著富工老爺子行禮,臉色布滿著認真和敬意。
富工盯著楊東很久很久,然後目光一點點的轉移開來,笑了。
這是他在楊東過來之後,第一次露出笑意。
甚至也是他來到省老乾部管理處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露出的笑容。
原來老人笑的時候,竟是如此的憨厚,絲毫沒有板著臉時候的嚴肅可怕。
“你好啊,小同誌,叫我富工同誌就行。”
“大家都是黨的乾部,是人民公仆,什麼這個老那個老的。”
“在我黨裡,就沒有什麼老小之分,都是人民群眾的公仆,都要時時刻刻把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放在心上,這是偉人當年教導我們的道理,我希望你們這一代年輕的黨員乾部,也能記住!”
富工笑著說了這番話,這是老生常談的話題了,為人民服務,是人民公仆,但是能夠做到的又有多少。
可是富工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楊東是信的。
這絕對是一名老黨員,是一名從爬雪山過草地那個年代走出來的老戰士,是老一輩的無產階級革命家能夠說出來的話。
富工說出來的這一番話,絕對不帶著任何虛假的成分,他就是這麼想的,也必然這麼說。
楊東對富工隻是熟悉,他隻是知道吉江省隱藏著幾位退休在家,但是地位很高的老人。
其中一位就是這位富工。
楊東也沒有想到過,自己真的可以有幸見到這位老爺子,年過八十多歲的富老,真的是我黨曆史活化石了,他就是在我黨成立不久,便加入黨的老一批無產階級革命家。
“楊東,富老剛才在這裡,聽到了在外麵說的話,他決定見你一麵。”胡文中繼續笑著開口,看向楊東。
“我說的話?”楊東疑慮的看向胡文中,一臉的不解之色。
“剛才我問你的那句,是你說的。”胡文中笑著和楊東解釋。
楊東聞言這才‘恍然大悟’然後便搖頭說道:“這有什麼特殊的,這不是每個黨員應當應堅守的原則底線嗎?”
“是啊,小同誌,你說的不錯!”
富老笑容更多了,看向楊東的臉色也越發柔和。
人老了之後,看透人心的本事也就更足了。
活了八十多歲,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啊?
人這個東西啊,說神秘也神秘,說簡單也簡單,無非就是一副撲克牌罷了,有大有小,有黑就有紅,有花就有青。
隻要玩多了,品多了,不管出什麼樣的牌,都難不住自己。
所以他能夠感覺到楊東這個年輕的同誌,心是正的,所以說出來的話,他相信。
若是那些裝腔作勢的,那些在自己麵前演戲的,唱高調的,說大話的,自己一會就能夠看清楚,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