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是之前市紀委派下來的乾部,去的是開陽縣,幫助楊東做些事。
而楊東來到慶和縣的時候,也帶著小馬。
剩下的兩名市紀委乾部,則是後麵派下來,跟著楊東,加入行動大組。
小馬無疑是五個市紀委乾部裡麵的代表,自然由他發言。
“你是什麼意思?直言!”
楊東盯著小馬,直接且直白的問道。
“楊主任,慶和縣的這些乾部,囂張跋扈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咱們市紀委又怎麼可能不掌握一些證據?可是很久了,前任紀委路書記都把慶和縣的事壓了下來,一直到今天,都沒有讓慶和縣問題發酵,那是有原因的。”
“看來你知道一些內情?”
楊東眯起眼睛,望著這個小馬。
自已還真的沒有白把他帶過來,關鍵時刻果然能夠用得上。
“是的,我畢竟在市紀委工作了幾年,有些事還是了解的。”
“慶和縣的縣委書記張大貴是張老的孫子。”
小馬苦笑一聲,見楊主任是真的不了解幕後東西,他隻能把話說的清楚一些。
這種事,市紀委每個人都有數。
至於開陽縣紀委這兩個乾部,知不知道,他不清楚。
而這兩個乾部為何也跟著沉默,又是因為什麼原因,他馬伯光也不清楚。
但是他隻知道縣委書記張大貴真的不簡單,不能輕易妄動。
“哪個張老?”
楊東緊皺眉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在咱們靈雲市這片土地上,在戰爭年代有一位革命先烈拋頭顱灑熱血,英勇就義,但是這位革命先烈貢獻極大,對我黨在東北地區的初期工作帶來非常大的幫助。”
“雖然這位革命先烈在三十年代初就英勇就義,壯烈犧牲,可是因為他的功績,也成了我黨在東北地區曆史上,璀璨的先烈之一,更是東北抗聯時期幾位英雄模範之一。”
“你的意思是,張大貴就是這位革命先烈的孫子?”
楊東終於明白馬伯光的意思了,心裡立馬沉了下去。
怪不得慶和縣的問題已經這麼嚴重了,但無論是靈雲市委市紀委,甚至是省委省紀委都還沒有出手,竟然還有這一樁隱秘。
隻不過如果不是純本地人,誰能知道這種事情?
這位張老的生命雖然截止在三十二歲,可是他卻是黨史每年都會提的革命先烈之一。
而作為革命先烈,他的孫子張大貴,自然必不可少的仿佛擁有了那麼一層光環,而且還有了堪比免死金牌一樣的特權。
張大貴的確不是什麼大家族的子弟,也不是大院子弟,更不是誰的女婿。
可他爺爺的光環就擺在那,足夠讓他成為一名處級乾部,在處級崗位上麵揮霍他爺爺帶給他的巨大政治遺產。
隻是他揮霍這些的時候,到底有沒有想過,當年他的爺爺爬冰臥雪,在林海雪原之上啃樹皮,挖草根,與敵鬼周旋對抗的苦難史?
到底有沒有想過他的爺爺被敵人發現,用汽油燒山的方式,活活燒死。
又冷又餓的張老,麵對敵鬼的放火燒山,感受到了極度的嚴寒和極度的炙熱,在這樣難受且絕望的滋味中犧牲,他可曾想到,他拋頭顱灑熱血而建立的新國家,他的孫子竟然在一個縣裡貪汙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