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月光不算明亮，但習慣後卻也大致能看清周圍的環境。
還是那幢寫字樓，不過，每一層的樓梯間都已被雜物堆滿。
下午，在直升機離開沒多久後，尖嘯彈的噪音就停了，缺乏聲源的指引，幾個小時過去，也僅有一小部分喪屍在漫無目的的遊蕩下重歸核心區。
不過，沒了母巢的核心區，應該算不上核心區了。
地下停車場裡那些提前從屍卵中爬出來的怪物都沒出現，四人也不敢弄出動靜來。
小胖回來後就一睡不醒，板寸和他一起，呆在頂層某個封閉房間裡。
而沈盼，則自覺負擔起守夜的任務。
“長夜漫漫，你也睡不著？”
“我加過精神屬性，一兩天不睡覺問題不大。你怎麼還不睡？”
沈盼沒回頭。
寫字樓外層的主體架構是玻璃和混凝土，變異體的利爪紮進其中必然伴隨著不小的噪音，天台的夜風空氣質量較好，沒有那種隱約的屍臭味與血腥味，說是守夜，其實也是散散心。
回想起白天的殺戮，沈盼隻覺得反胃。
“你還加過精神屬性？我有點好奇，你從哪弄來的那麼多屬性？”
Ace記得，開局沈盼就說他是均衡加點。而四個人中，隻有沈盼能把重機槍作為單兵武器，再結合他第一個醒這一點，免不了會令人產生好奇。
“開了掛唄。”
“嘁，不想說可以不說。胡說八道太沒誠意。”
Ace走到身邊，學著沈盼的樣子，雙臂交叉，往圍欄上一伏。
沈盼下意識的看過去，頓時再也移不開目光。
Ace上邊僅僅隻穿了一件孤零零的褻衣，隨著她的動作，廣寒宮的一對玉兔伏在手臂上，布料隻遮住了三分之二。
暗淡的月光撒在背部，勻稱的菱形肌將脊柱擠出一道凹槽，明與暗之間沒有明確的界限，皮膚與月光交織出的層次感在沈盼眼裡看來就像是一幅絕美的風景畫。
目光忍不住下移，一條迷你裙將將罩住一點兒，兩條腿一鬆一直，皮靴包住了半截小腿，整體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月色下張牙舞爪的小野貓。
Ace看著下方，波波頭發型擋住了沈盼的視線，他看不到她的側臉。
沈盼往後退了半步，改為雙手撐著欄杆，咽了口口水，從喉間擠出一句話：“小姐姐，你人設崩了。”
Ace猛地轉頭看向沈盼，發梢劃過一道弧線全部落到後頸，這下子沈盼看清了那張寫滿了戲謔的臉：
“你怎麼知道哪個才是真的我？”
Ace知道沈盼說的是剛認識的時候她冷著臉，一幅生人勿近的樣子。
沈盼也知道，Ace說的是，兩人才認識半天而已。
這話，沈盼沒法接。緊閉著嘴，沈盼又往後撅了撅屁股。
他的本意是想隱藏點什麼，為了舒適，洗過澡以後他就換成了寬鬆的沙灘褲。
但他沒料到，Ace一翻身，就鑽到了他麵前，雙肘抵著欄杆，仰頭看著他，呢喃道：“長夜漫漫，人家也睡不著，要不咱們玩點刺激的？”
不知道哪位哲人曾經說過，女人穿得多，男人的目光就會往露的地方瞥，穿的少，就會往穿的地方瞥。
沈盼隻想說，確實是這樣的。
“我有老婆的。”
一根食指貼在沈盼雙唇正中間，Ace嘴角往上，扯出一個笑容，沒有唇彩，在夜色下似乎有些蒼白。
“噓，這裡是樂園，現實世界的事情不要拿到副本裡來說。”
此情此景，到底是要當禽獸，還是要當禽獸不如，沈盼內心中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