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你又在這裡賭!”
沿街傳來吵鬨之聲。
梁政的目光向外看去,看到一個胡須花白的老丈,手中拄著拐杖,正在追趕一個青年,而那青年跑的極快,一晃眼的功夫,就把老丈給甩開了。
“天殺的,我這是遭了哪門子的孽啊……”
老丈人追不上那個青年,扔下拐杖,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痛哭起來,旁邊圍了不少人,都在相勸。
“這是餘老丈。”
掌櫃的看到了老丈人後,說道:“他早年姓楊,家貧,一直都在給人做工,後來手藝漸長,兼之為人忠厚,被餘家當孩子收養了,還給他娶了媳婦,餘老丈為人和氣,孝順,大家也都找他做工,一輩子到頭,也賺下了不少家私。”
“但是他的兒子跟糞瓢混上了,天天賭博,店麵都被支走不少。”
糞瓢是辰州這邊,對開賭場的伍承顯的稱呼,意思是這個人撈臭錢。
伍承顯聽到之後,並不發怒,樂嗬嗬的就接受了。
“這家家戶戶,都是守錢最難,最要盯防的,就是糞瓢這樣的人。”
掌櫃的說道:“謝家的謝秋,那家的老頭去世不久,他就跟糞瓢混上,沒多久就死了,據說前不久,糞瓢在謝家那裡,收走了幾十家店麵,都是賭博欠上的。”
還有這回事?
梁政閉關久了,對這種消息並不知情。
但是像糞瓢這種人,梁政前世也曾聽說,是專門盯著拆遷戶,中彩票的這些人下手,也是引入賭博歧途,成龍也說過,在他有錢之後,會有一些人帶著他進各種場子,不過成龍機靈,識破這種騙局,找個借口就走了。
梁政回想起來,這糞瓢好像也接觸過自己,不過自己誌在武藝,看他沒什麼本事,扯兩句就散了。
“不是人人都像公子你這樣。”
掌櫃的看著梁政,說道:“接下家業之後,不賭不嫖,反倒是將原本的家業經營的蒸蒸日上,你可不知道,我們辰州有多少人,都想有你這樣的孩子。”
怎麼說話呢?
梁政黑著臉,感覺這些人在占他便宜。
不過曹操感慨生子當如孫仲謀,也是對孫權接班能力的認可,梁政也不糾結,就當這些人也在誇他就是了。
這個掌櫃的顯然也是認出了梁政,才主動來套近乎的。
“太祖爺打下江山,學大漢,行仁政,將一切都打理的條條理理,賭博也被列為惡行,但是這規矩還是亂了……”
掌櫃的在感慨。
高陵王奪門,梁政的父親斬殺太子,皇室內部矛盾已經披露,在那之後,高陵王也沒有做到乾綱獨斷,一言九鼎,反倒是京城內部吵吵鬨鬨,各種派係矛盾不斷。
這種矛盾,就注定綱紀鬆弛。
“事物總是矛盾的。”
梁政自然而然的說道:“事物發展的過程中,存在自始至終的矛盾運動。”
隻有充分的了解到事物的特殊矛盾,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針對性方法。
過去學的矛盾論,自然而然的就說出來了。
在這些話說出口之後,梁政微微一愣,他把一切都給設想的太好了,但是忽略了,或者說現在才注意到矛盾的存在。
想要解決矛盾,就要找到針對性的方法。
過去的梁政,都是在向著梁政甲,也就是和金靈聖母在一起的梁政努力。
但是現在,梁政可以向著梁政丙努力一下,也就是向著龍吉公主靠攏,根據梁政丙和夢中龍吉公主的生活習慣,從而做出改變,以讓龍吉公主感覺和此時的梁政很契合,由此現身。
這就是老人老辦法,新人新辦法。
“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掌櫃的完全聽不懂這種理論。
“沒什麼意思。”
梁政嗬嗬笑道,端起屠蘇酒,一飲而儘,目光也看向了窗外。
寒風吹拂,外麵行人如梭。
“掌櫃的,可有瑞露酒?”
梁政忽然問道。
這正是龍吉公主所喜歡的。
在這酒樓裡麵,梁政多喝了幾杯酒,還未回到家中,這酒意便已經被排散了,待到進入家門,梁政一切照常,習練千化神鷹法,運轉真經,待到睡前,又翻閱了幾篇道經。
今日雖有波折,但是梁政一切仍舊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