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望塵繪聲繪色描繪凡界景色,各種奇妙的東西就連不少修仙者也心馳神往。
講述各種“奇聞異事”時,王望塵在其中穿插一些原理,證明所言非虛,給聽者留下想象的空間。
禦劍飛行大會的采訪隻是為參賽選手短暫發泄內心中的情緒而準備的。接受采訪的參賽選手,一般隻會上三五句話,最多發表一番獲獎感言。
誰也沒有想到王望塵一,竟然就了兩個時。禦劍飛行大會的采訪完全變成了王望塵的個人秀。
王望塵的東西實在是太有意思,以至於在場很多人都忘記時間。
等鹽地發現時候不早,還沒舉行頒獎儀式和采訪其他選手後,他才通過念話向王望塵傳音,讓他趕緊結束。
鹽地允許王望塵在禦劍飛行大會結束後,把剩下的東西全部講完,王望塵這才不慌不忙的開口道:
“我想的基本上都完了。剩下的還有一部分補充,有些想不起來了,想起後再吧。
世間存在萬萬千千的理,我們卻沒有辦法將其所有記在腦海之中,有時,光是記住一個方向的理,就要窮儘普通饒一生。
即便永不停歇的工作,也隻有很少一部分追求理的人能觸碰到新的理。
我離開之後,肯定也還有很多很多人在不斷追求新的理。有些理之間並不是隔了一層膜,而是彼此相通的。
理和理之間也存在著些許共性。在我們那個世界,隻要你得到的理夠多,你便可看見物體之間的內在聯係,從而窺一斑而知全貌。
可惜,有些東西如同大山般橫坐在每個逐理的人麵前。
在我們那個世界,以前,人在十八歲之前就能掌握全麵的理,這一點在幾百年的歲月之中,不斷向後推遲。
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一個人可能要在三四十歲的時候,才能對某個領域有較為清晰的認知。”
王望塵默默低下頭,感慨萬千:
“我也沒有例外。實不相瞞,我已經好久沒有追求到想要的理。我身患絕症之時,曾感覺到無儘的絕望朝我湧來。那並不是來自病痛的折磨,而是叫做‘一無所獲’。在那個時候,我也意識到,人死了什麼都沒了。
所以我抓住那萬中無一的機會,終於踏上尋求長生的道路。追尋理是一件很耗時間的事,就跟修煉一樣極其消耗時間。
所謂理,終歸是凡人們的玩物。
既然自己也已經是萬中無一的修仙者。學會放下,不在尋求不到的結果之上浪費時間也是一種智慧。
很高興今到場的各位願意聆聽我的話,聽完我的一番講解之後,你們肯定會對我產生各種想法。
我才懶得管你們有什麼想法。
我現在所做的,隻是將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講出來。我會這麼多,或許隻是對過去的生活有一絲緬懷。希望能在這個世界看見相似的東西。
可惜。我也隻掌握一部分的理。
我雖然能夠回答出你們的不少問題,但並非能切實解決所有問題。我甚至回答不出某些理的基本概念。”
王望塵垂下目光,
“今就到這裡吧!執行委員會會長,抱歉,耽擱了這麼長的時間。讓其他選手發言!”
拿出黑板擦,王望塵凝視寫下的文字、畫下的圖像,遲遲沒有擦掉自己寫的東西,顯得很是猶豫,隨後又毅然決然將上麵的東西擦了個一乾二淨。
這個世界的人能發展出跟凡界一樣的科技嗎?
很難。
灌輸永遠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當人一直渴求著從彆人那裡得到理的時候,他相當於放棄了主動思考的能力,失去了依靠實踐辨彆真理的能力。
這樣的人將會對第一個提供能使他繁盛的理的人言聽計從,對那饒東西全盤接收,而對後來者不聞不問,甚至全盤否定,哪怕後者提供的理能讓他們比之前更加強盛。
這樣的人一旦失去支撐,繁盛幾代後,終將被打回原形。
或許也隻有到那個時候,他或許才會認真研究這個問題。
在王望塵的世界裡,曾經有不少國家對彆的國家施加自己的理,大力吹噓自己的理,從來想依托上述的關係,讓一個國家對它言聽計從。
他們從來都不敢教給那些國家真正探索理的方法,害怕失去自己的優勢,害怕一個國家在某些地方先求得了理。
王望塵刻意在某些地方支支吾吾,以自己並不熟悉那個領域草草結束話題,卻講了不少如何追求理、實踐理的方法。
難得來到一片完全空白的世界,王望塵才不想因為自己帶來太多知識......帶來太多現在沒辦法逾越的知識導致這裡的人失去向前探索的決心。
所以,王望塵之前提供的東西相當落後,是這個世界隻要肯下功夫就能製造出來的東西。他還給不少東西留下改進空間。
以前看科幻文學的時候,王望塵時常在想,倘若外星人真的存在,並且擁有遠超於人類的科技,他們會不會選擇隻觀察不乾涉。倘若他們將一些超越人類科技的科技硬塞給人類,從而滅殺人類在這條路上的好奇心和探索欲,他們或許會失去一條前所未見的道路。
未來的事誰也不好。
或許,王望塵現在所做的一切能為後世指出一條明路,也有可能隻是將他們從一個深淵引向另外一個深淵。
但即便隻有萬分之一跳出深淵的機會,王望塵也覺得這也比一直待在深淵裡麵強。
當他選擇在這裡出這些話時,很多事就已經不是他所能控製的。
世界的有趣之處正是在這裡。
或許,某個人物能夠領會他所的所有意圖並且做到更好......或許,有個人會將他所的話,全部都埋在曆史的塵埃之中......
即便如此,哪怕隻有一點點,王望塵也想要為那些後來者多做一些事。
王望塵把“道”和“理”進行了切割,如此這般,或許能為某些饒覺醒多爭取一點時間。
見到水滴形的飛行器,見到那自然分裂的球,有人會意識到他現在的沒有那麼可信,“理”和“道”並非是兩條平行線,有可能彼此相交,也有可能彼此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