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圖衝出宮殿,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去。
王望塵嘴角上揚,滿是笑意,一副“你終於來了”的表情,沒有絲毫畏懼。
站在空,李圖越是端詳王望塵此時的神態,越是克製不住心中怒火,“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你找死嗎!”
王望塵無比淡然,“是你們有錯在先,卻搞得像受害者一樣。這是我的報複!倘若你們老老實實支付報酬,事情也不會發展成這樣。”
“你你你你!!!”
李圖怒發衝冠,他完全沒有想到,王望塵早就看出他們拙劣的計策,並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完成破壞。
“我要廢了你的丹田!讓你生不如死!”
李圖抬起手臂,掌心彙聚一抹光亮,一個瞬身朝王望塵劈頭蓋臉砸下。
“當”地一聲。
站在王望塵身後的菲拉甩動長槍,打上李圖的胸口,頂著他衝出數米。
李圖掌中光芒迸發,毀滅氣息掠過王望塵耳邊,在他的身後炸開,無數碎石飛起,化作齏粉。
狂風夾雜碎沙,吹動白大褂,拍打王望塵身後的輕型越野車。
儘管李圖跟桃源宗絕大多數宗主一樣用藥物強行提升,實力不及真正靠自身努力突破到元嬰的修士,但他畢竟也是元嬰期的修士,實力不容覷。
抓住菲拉頂在胸膛的長槍,李圖全身放出白光,詭譎的靈力化作一條條凶猛毒蛇,張牙舞爪撲向菲拉。
菲拉扭動長槍,槍頭卷起李圖胸口的道服,銳利槍尖快速彈出,紮入李圖的胸膛。
“水龍術。”
無數靈氣彙聚菲拉身邊,化作顆顆波動水球,如子彈般射向襲來的細毒蛇。
水龍術雖是治愈傷勢的功法,但這並不意味它不能用來防禦。
水龍術中擁有不少平和靈力,能迅速抹平狂躁的靈力,這才使得它成為治愈功法中的上等功法。
無數狂亂毒蛇與細水滴快速撞擊,相互湮滅,化作精純靈氣擴散。
水花濺起,發著光從身旁消逝,李圖眉頭緊鎖。
從未有人用這種方法應對他的攻擊。
那些細的水珠精確無誤擊滅每一條毒蛇。
何等強大的操控能力!何等強大的靈魂力!
李圖顧不得驚訝,他胸口傳來一陣冰涼,白色寒氣竟沿菲拉的折紙長槍鑽入他的身軀,快速侵蝕他的五臟六腑。
“境界之間,差距宛若鴻溝。彆以為這種把戲就能打敗我!”
給手掌套上靈力,李圖再次抓住菲拉的折紙長槍,掌心一使勁,瞬間將菲拉的折紙長槍折成兩段。
原本膨脹的折紙長槍快速萎縮,沿折痕回卷。
“你們能不能換個法?境界不等於實際戰力。如此簡單的道理,為何總是有人不懂。”
紅寶石般的眼眸中燃起火焰,赤紅從菲拉腳邊旋轉而起。
李圖在身後凝聚十八把幻劍,他一聲令下,十八把幻劍,齊刷刷刺向菲拉。
菲拉降下身段,熊熊火焰化作波浪衝向四周。
把把逼近的幻劍扛不住滾滾熱浪,如逆流而上的木舟,被快速衝散。
身軀在擴散的熱浪中一閃而過,菲拉卯足乾勁,向前揮動閃爍金光的拳頭。
純粹的能量化作猶有實質的拳頭,重重打上李圖還未站穩的身軀。
胸口凹陷,李圖向後倒飛出數米,花了不少力氣才在半空重新站穩腳跟。
李圖無比錯愕。
“咻——”地一聲,一個東西快速掠過長空。
李圖本能移動身軀,隻見一顆如花生米的金屬造物掠過他的身邊,消失在遠方。
王望塵拿槍指著不遠處的他,自言自語嗤笑道:
“麵對元嬰期的修士,速度開始不足。差不多也到極限了。”
如果找不到辦法突破這種限製,戰鬥就得返璞歸真。
王望塵深知自身在戰鬥上努力不足,他從不奢求能擊敗敵人,隻求能在敵人手下保全自己。
把槍收入納戒,王望塵略帶挑釁地看向李圖,
“火氣真大。殺了我,不代表就解決問題。相反,你們的麻煩才剛剛開始。我要摧毀的不止山體。”
要摧毀的不止山體?
難道他還有辦法摧毀桃源宗引以為傲的宮殿?
開什麼玩笑!
他們的宮殿還有不少長老坐鎮,怎會被一個毛頭子摧毀!
李圖全身爆發出恐怖氣勢,瞬間震退菲拉,居高臨下的看著王望塵:
“桃源宗的宮殿傳承了千年,你有本事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把它掀個底朝。”
王望塵表情冰冷,“我想你誤會了什麼。”
“什麼?”李圖瞪大雙眼。
如果王望塵不是要摧毀山體,還能摧毀什麼?
難不成......難不成.......
李圖朝王望塵怒目而視,“就憑你們也想滅了我們桃源宗嗎!”
王望塵麵無表情,取出了一隻筆,“我們自然滅不了你們桃源宗,這是你們桃源宗的自取滅亡。”
李圖並不知曉王望塵嘴裡的含義,隻見王望塵把嘴靠近筆,按下開關,
“生活在這裡的所有人啊!聽我,你們都被騙了!戰爭早就結束。外麵享受了超過百年的和平。你們的勞動成果,全部被桃源宗的人中飽私囊!”
王望塵身後的車載喇叭傳出的聲音震耳欲聾,回蕩在破碎的山穀之鄭
李圖臉色一變,一會兒鐵青,一會兒通紅。
“住嘴!你想害死他們嗎!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帶來什麼後果!”
王望塵“哈哈哈哈哈哈”地大笑出聲,譏諷的聲音順著車載喇叭回蕩在山穀之鄭
往外趕的李目聽到這笑聲,不由駐足。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曾經那麼有耐心教導他的王望塵竟會發出如此笑聲。
李目回想起王望塵對他過的一句又一句話,也隱隱約約察覺到真相。
那黑色石板肯定是引起牆壁倒塌的罪魁禍首!王望塵肯定運用了他還未曾知曉的原理!
原來那時的“你遲早會知道”,的是現在!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這種事?這就是你的報複嗎?
不!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你究竟是為了什麼,要冒著與我們為敵的風險!
明明那個時候,你願意與心高氣傲的我交談,明明那個時候,你仿佛對一切不屑一顧,為何......為何!
李目心隱隱絞痛,比當著所有饒麵打他的臉還要疼痛數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