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記得我中了陷阱,在某個昏暗無比的地方被困了成千上萬年。
是被放了出來嗎?
以前好像也有過這樣的事,本以為可以逃脫,結果還是被他們驅趕到某個地方,被封回那個腦袋。
月光吹亮密布的烏雲,巨熊晃動頭顱,繼續回想過去的事。
就在這時,它察覺到不遠處的青龍宗修士,和程禾四目相對。
當年,放出它的人和封印它的人都穿著和他眼前修士一樣的道服。
這些人,是為了封印老夫來的嗎?
巨熊端詳前方的青龍宗修士,感受他們身上散發的靈力氣息。
出乎巨熊的預料,這些人類竟然隻有築基期的實力。
這些人太弱了吧?
派出如此羸弱的修士戰鬥,人族究竟在想什麼?是無人可用,還是陷阱,亦或者是投喂我的食糧?
巨熊沒有輕舉妄動,努力回想解放後的記憶。
儘管受到法術影響,記憶有些模糊,但巨熊仍舊記得它是追逐一個青龍宗弟子來到這裡的。
那個青龍宗的弟子是見到夥伴被殺後,才開始瘋狂逃竄,逃到這裡來的。
......也就意味著,這裡是陷阱的可能性很低。
巨熊感受體內的靈力,它的靈力人遠比想象中低得多。
成千上萬年的煎熬,讓它實力大幅銳減,不足巔峰時期的十分之一。
一想到自己被那黑暗之中的絲線敲骨吸髓那麼長時間,巨熊心中就忍不住憤怒。
一想要自己馳騁的疆土被渺的人族據為己有,巨熊心中就恨不得將人族碎屍萬段。
它的父母,它的妻子,它的後代全部都死在人類手鄭如此血海深仇,它怎麼能忘記?
誰也未曾想到那個渺的種族竟會猶如蝗蟲過境,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眾人眼前的巨熊表情突然變得猙獰,短短的吻部露出夾帶血紅的尖牙利齒。
程禾心底升起不詳的預感,這隻龐大怪熊可能比被控製時更加棘手。
本以為巨熊消除控製之後會減輕仇恨,轉移目標,優先逃跑,誰知巨熊對人族恨得深入骨髓。
試想一下,如果在一個暗無日的地方被囚禁上萬年,誰能不恨囚禁他們的人?
“這隻妖獸和剛才不同!倘若妖獸實力太強,我允許你們各自逃跑。”
在場的青龍宗弟子麵色凝重,卻沒茹頭。
巨熊一呼一吸,空氣中徘徊的靈力迅速湧向它的身邊,注入它的身軀,三道金環從它的腳下升起,環繞它的身體。
光環閃爍耀眼光芒,刹那間,城中宛若白晝。
恍惚中,程禾見到三個光環各自一分為三,借助光亮的掩護,如水波蕩漾般快速掠過周圍。
程禾從未見過這種法術,他能從擴散圓環之上感覺到致命的氣息。
快逃!
見到這一幕的青龍宗弟子腦海裡不約而同閃過相同的警告。
程禾與其他青龍宗弟子向後撤退,試圖退出法術的影響範圍。
巨熊發出仰長嘯,環繞的金色光環驟然加速,穿透阻礙的一切建築物。
刺眼的光芒逐漸消退,黑暗迅速侵占四周,城鎮中央的燈光頑強地刺破黑暗,將建築物體的影子投射到附近的城牆上。
絕大多數建築物投射到城牆上的影子沒有變化,青龍宗的弟子低頭一看,周圍的景色似乎和剛才沒有什麼區彆,一切看上去相當平靜。
兩三秒後,一名青龍宗的弟子赫然發現投射在牆麵上的影子一分為二,上半部分向後滑動,切麵平整無比。
剛才沒有閃躲開金色圓環的修士原本還抱一絲僥幸心理,認為巨熊發出的金色圓環並不是什麼攻擊性的法術,而是試探性的輔助法術。
誰知房屋碎裂的下一個瞬間,沒躲開金色圓環的修士身體四分五裂,從空墜落,他們的表情從最開始的僥幸變成不可思議,最終變作絕望。
程禾也沒能快速躲開那擴散的金色圓環,半條手臂從他手肘處被平整切開,飛向遠方,鮮血在風中飄舞。
和其他被光環命中修士一樣,程禾並沒有在金色光環命中的那一刻感覺到疼痛,甚至都沒察覺到半點異常。
等他發現巨熊的攻擊遠沒有想象中那般簡單,為時已晚。他與他掉落的手臂徹底失之交臂。
巨熊的攻擊沒有停歇,絲毫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龐大的怪熊張開嘴巴,匍匐在地,恐怖聲波噴射而出。
顧不得處理傷口,程禾立刻朝身邊的青龍宗修士喊道:
“快進行防禦!”
幾個禦劍飛行的青龍宗弟子本想拉住下墜的同伴,見巨熊發起攻擊,他們隻能不甘心地收回手,選擇張開陣法。
狂亂的聲波瞬間在地麵掀開一條大道,粉碎沿途的一切建築,露出潮濕的土地。
青龍宗的弟子在這聲波中宛如一條逆流而上的魚,仿佛隨時都會被這音浪給徹底撕碎。
巨熊不像之前那樣單純咆哮,而是將力量全部集中到一個方向,進行定點破壞,吼叫的破壞力足足上升了數十個檔次。
聲波攻擊力量驚人,但消耗同樣巨大。
巨熊沒想到它隻是使用了曾經最常使用的兩個大型法術,就感覺到無比的困頓和疲憊,仿佛身體被掏空。
它體內的靈力應該可以支撐它輕鬆使出這兩個法術才對......
為何會這樣?
巨熊再次細細感知體內情況,曾經操控它的靈力還有殘留......除此之外,它的體內還有一根根鋼針似的細魔力,就是那些鋼針似的細魔力增加了它靈力的消耗。
這些可惡的東西是什麼時候種植到我身體中的?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巨熊雖然不知道這些細魔力的來曆,但它敢肯定這些東西十有八九是封印它們的那群人搞的鬼。
巨熊原本打算使出最以引以為傲的組合技,徹底殺死這裡所有人,隨後找個地方了解一下現在的情況。現在的它不得不改變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