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宗,是府仙州最大的宗門。
和其他大型宗門一樣,宗門內部被劃分成無數區域,遠古時期的長老們各自“占山為王”,隻將衣缽傳給極有潛力的弟子。
但絕大多數剛入門的年輕修士並不會一開始就展露自己的潛力。
就算都是同屬性的單靈根,個人在悟性、根骨方麵也有差距。
倘若雙靈根的某弟子悟性和根骨極佳,修煉起來未必不如單靈根的弟子。反之亦然。
除了某些擁有特殊體質的修士,各座山峰很少直接收徒。
通過入門測試的霜月宗弟子統一進入外門進行學習,在那裡學習練氣、築基之法以及其他修仙界的常識。
規定時間內,修煉到合格境界的弟子便可進入內門。超過時間的,隻能嘗試參加外門的宗門大比。
霜月宗的內門弟子數量基本恒定,很少破例。
外門有弟子上升,意味內門有弟子滑落。
即便到了內門,也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霜月宗會按照弟子的任務貢獻、升入內門的時間、境界等等對弟子進行排名。末位的內門弟子將會與跨越宗門大比的弟子進行三局兩勝的戰鬥,倘若他們能夠獲勝,便能暫時保住自己內門弟子的身份。如果不幸輸掉,那不好意思,你得從外門弟子從頭再來。
成為內門弟子後,霜月宗便不會對境界進行要求。
但霜月宗會在合格的新生進入內門的前五年,定期舉辦宗內比賽。這五年間,也是各個山峰挑選峰內弟子的高峰期。
雖也不是沒有超過五年後還能加入某個山峰的先例,但概率微乎其微。
絕大多數霜月宗弟子都曾在演武場上拋灑過青春,在這上麵堵上過未來,將來也會有無數的弟子在上麵拋灑青春、賭上未來。
然而,就是如此重要的場地......
現在卻成為一出鬨劇的舞台。
為了充分利用資源,在沒有比賽的日子裡,演武台會對各弟子有償開放,以便解決他們之間的恩怨。
負責演武台的長老怎麼也沒有想到,今竟然出了這樣的岔子,明明他判罰的公平公正,為什麼還會變成這樣子?
“適可而止。長老的判罰很公正!沒有什麼不妥。要怪就怪刀劍無眼。”
“她不過是長得漂亮了一點,賦出眾了一點,為什麼你們都要這麼護著她!受點傷,何必題大做。真下頭!”
“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你們這麼多人全部都要吊死在她上麵嗎?我們這麼多優秀的女孩子,難道你們就是看不見嗎!”
演武台南麵,女聲鼎沸,北麵的男聲也不甘示弱。
“明明違反了規矩。還什麼判罰很公正?你們蓄謀已久,又怎麼可能做到真正的公平!”
“倘若內門的女弟子都像你們一樣,我們肯定受不了。你不趕緊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那樣子配這些話嗎?”
“我們不求彆的,今隻為討回一個公道。她公然違反規則,就應該被逐出師門!”
雙方叫罵個不停,最終誰也不服誰,紛紛奔上演武台。
負責演武台的長老試圖阻止,然而,湧來的人群絲毫不給他麵子。
這些內門弟子都是霜月宗的未來,負責演武台的長老本想來個殺雞儆猴,隻擊倒北麵的幾個領頭男生,然而長老隻打男生不打女生的行為進一步激怒人群。
無數年輕的內門男弟子如同洶湧的潮水湧上演武台,仿佛要將一切淹沒。
眼看雙方就要打起來,一道高挑的身影毫無預兆出現在演武台中央,磅礴的靈力瞬間震退靠近演武台中心的所有人。
無數年輕的霜月宗弟子瑟瑟發抖,他們周圍的靈力仿佛隨時都能撕碎他們似的。
定睛一看,那令人戰栗的身影若無其事的站在演武台中央,紅色的圍巾和紫羅蘭般的紫色秀發隨風舞動,陽光照在她那大大的圓框眼鏡上,所有人都沒有辦法看清她此時此刻的表情。
是羅峰的峰主,柳香!
彆看她的名字和外表溫柔秀氣,她可是一個不折不扣、活了將近五百多年的女魔頭,曾經將一個宗門屠戮殆儘。
無數內門男弟子咽了一口唾沫,再怎麼,她也是羅峰的峰主,自己正在為她的弟子討回公道,這女魔頭應該不會拿自己怎麼樣吧?
再......法不責眾。就算這女魔頭再怎麼魔鬼,也不可能一個人撼動霜月宗的權威。
倘若這女魔頭是為了護犢子而來,那接下來有場好戲看。
柳香掃視一遍演武台周圍,視線和一個長相平平的女修士相交,那個相貌平平的女修士恐懼無比地癱軟在地,就差沒出息的屁滾尿流。
就算沒人告訴,柳香也知道是這個女修士傷了她的弟子。
從相貌平平的女修士身上移開視線,柳香看向被無數男性修士包圍的方向,出聲道:
“給我讓開!”
剛才還圍得水泄不通的男性修士瞬間讓開一條道來。
道路的儘頭,一個腰纏繃帶的嬌少女搖搖晃晃站起身來。
她擁有一頭青色的長發,額頭中間有道十字梅花的印記,她皮膚如同雪一般潔白,五官如同人偶一般精致,惹人憐愛。
她的名字叫做獨孤明月,是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