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覺得這些人胡說八道。
就算是真的邪門,天武宗的人明知道藍夜舟有婚約在身,為什麼還要藍夜舟修煉。
此刻她終於明白,正因為藍夜舟有未婚妻,所以才將這劍訣交給了他。
而她是天武宗早就考慮在內,為藍夜舟準備好的進階踏腳石。
“娘……”秋錦悠哽咽著。
“悠悠放心,要是這無情劍真這麼邪門,我定然要藍家,要天武宗,好好給我們一個交代。我秋家的分量不夠,再加上白家,加上天陽宗,是不是足夠讓他們給我們一個交代?”
至於藍夜舟,他真想練這劍法,他們秋家沒意見,但絕對不能拿他們家秋錦悠來做筏子。
隨便另外一個無辜的女孩子也不行!
這事要是真的,她一定要給他們好好宣揚宣揚,這糟心的劍法,誰樂意犧牲自己?
——
藍夜
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第一眼就看清秋錦悠,回想過去多年,好像從未有過這種經曆。記憶中的垂髫幼童如今已經是亭亭少女,秋錦悠看起來跟之前的樣子,似乎也不太一樣了。
他說不清楚那種感覺,就像是以前從未仔細留意過的朦朧影子突然就有了光,終於能透過那層朦朧的霧氣,看清楚眼前的人。
秋錦悠也已經站在了藍夜舟麵前,在她印象中,雖說從小就相識,曾經也有過朝夕相對的幼年時光,但她和藍夜舟相處的機會並不多。
她真的了解藍夜舟嗎?
是不是真如聞雀所說,她認知裡的藍夜舟,隻是她自己美好的想象?
“藍夜舟,今日前來,隻為問清楚一句話,你敢告訴我,你修煉的功法,到底是什麼嗎?”
秋錦悠閉了閉眼,直接開門見山將這句話攤在了藍夜舟麵前,隻等他一個答案。
也是判決。是對秋錦悠這麼多年付出的判決,也是對藍夜舟的判決。
“藍夜舟,你敢說嗎?你敢以心魔為誓,告訴我真相嗎?”
心魔誓!
要是藍夜舟敢在心魔誓前撒謊,那他道心必然受損。
藍夜舟還有他藍家,這天武宗,不是最在意的就是藍夜舟的修行進度嗎?那就看他們敢不敢在這心魔誓前,賭這道心!
被踩到痛腳的慶衡尊者暴起,“放肆!”
化神期修士的威壓頓時撲麵而來。
但更快的,是又一道靈壓,生生逼退了慶衡尊者的威猛之勢,同時還有帶著淺淺笑意的聲音傳來“哎呀哎呀,這麼多年不見,慶衡你怎麼還是這麼暴躁,有話可以好好說嘛!不要欺負小朋友。而且這感情上的事,可以讓小朋友們坐下來,好好說清楚嘛!”
慶衡尊者你有本事把壓過來的靈力撤掉再跟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專欄預收2號】《丹修是個瀕危職業》正在專欄嗷嗷待哺——
死後作為孤魂遊蕩人間的顧苼苼看儘江河山海人世變遷,卻在最後圍觀“天煞”滅世時,被一道天雷波及,劈回了三百年前。
再睜眼,就看到少年時期的“天煞”正目光複雜的看著自己,陡然想起在自己死亡之後,還是這位突發善心讓自己入土為安。
很好,她好像還沒死那麼徹底,而且還捏著天道附送的《混元丹心》經書。
正想著,顧苼苼又吐了一口血,窗外的少年“天煞”也吐了一口血。
顧苼苼誒?
*
世人都說鬼子藺嬰是天道棄子,注定的魔頭,終會滅世。
所以上輩子藺嬰把這個世界給滅了,看,他多配合。
隻可惜滅世之後,天道一巴掌把他扇回了三百年前,從頭開始。
一臉厭世的藺嬰狗天道!逆子!
再抬眼,就看到不遠處的窗口裡,那個上輩子早該成為屍體甚至自己還難得好心為她收屍的小姑娘,正叼著一顆銜靈草被噎得直翻白眼,一副命不久矣但確實還活著的模樣。
藺嬰咦?
*
滄彌界丹道傳承斷絕數千年,黃階丹藥千金難求,玄階丹藥傾巢而出,尋常修士隻能生啃靈草或者吞食手搓藥丸——煉藥不易,丹修斷氣。
直到有一天,丹道傳承再現滄彌界,長生穀橫空而出,門庭若市,一丹難求。
孤陋寡聞的人們終於相信這個世界真有天階丹藥的存在,而能煉製出天階丹藥的,居然是一個沒有半點修為一陣風都能吹跑,時不時還咳兩口血的嬌弱小姑娘。
誰信?
好的,他們都信。
不信的都被揍飛了,他們不敢不信,真的。
誰能料到,這個柔弱蒼白看起來很好欺負的小姑娘背後,居然養著一條見人就咬的惡犬?
藺·惡犬·嬰你們禮貌嗎?
*
有那麼一天,顧苼苼問藺嬰
“當時你怎麼就想到要跟我一起走呢?”
“唔,大概是因為從你身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咦?什麼味道?”
“被天道扇過巴掌的冤種味道。”
“……”
他沒說的是,那時候看到顧苼苼眼底的光,不知怎麼就撬動了他心底的裂縫,一眼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