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管事,既然工坊不要我們繼續在這裡工作了?那我們家中自己紡織的布匹還收嗎?”
“是啊,我們不在這裡,那在家裡做的布匹還要嗎?”
那位侯管事瞧見他們那群情激憤的模樣,他假模假樣的小聲安撫道。
“你們彆著急,隻要你們的布匹質量好,我們工坊還是一樣的收,隻是價格肯定沒有之前高了。”
“你們也知道,如今的工坊也慢慢地開不下去了。”
聽完這位侯管事的話後,這些工人相互對視一眼。
如此一來,他們就從之前的朋友關係,變成了如今的競爭對手。
那位侯管事瞧見他們那警惕的眼神,他的表情就變得高興起來,如此看來,自家老爺的計謀應當是謀算成功了。
接下來就能看一出好戲了。
時光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五月初五端午日。
葉軒墨帶著楊乾緒一行人身著便裝來到甬江江畔。
一路走來,他們能夠看到挑貨
的貨郎在人群中穿梭;也有擺地攤的百姓正鼓弄著手中的撥浪鼓,希望能夠吸引更多的客人;亦有那些表演胸口碎大石,油鍋中取銅錢等雜技的賣藝人員。
雖然這些百姓的神態稍顯疲憊,但收獲錢財的喜悅之前足以衝散他們的疲憊。
葉軒墨望著甬江之中停放的龍舟,他神色恍惚,似是想起了當年。
楊乾緒瞧見葉軒墨那副憶往昔的神情,他自然猜到了葉軒墨心中所想,故而他便主動開口問道。
“子義,你這是怎麼了?莫非是想起了當年?”
葉軒墨聽到楊乾緒的問話,他神色認真的點點頭。
“是啊,瞧見江中那些龍舟,我就想起了當年與幾位兄長一起在南昌看的龍舟大賽,當時我還因此賺了幾兩銀子呢。”
楊乾緒望著葉軒墨那懷念的神情,他便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子義,為兄聽說你這次想要將市舶司的稅收製度回調到代宗皇帝時期,此事當真?”
葉軒墨瞧見楊乾緒那嚴肅的眼神,他自然不可能騙他,當然也不可能告訴他,這一切都是陛下的想法。
自己隻不過是陛下用來提出這個想法的工具。
故而葉軒墨非常認真的點頭回應道。
“小弟不敢欺瞞文哲兄長,小弟心中確實有這些想法,但一切還是要看陛下的意見。”
楊乾緒看到葉軒墨那似乎不懂自己什麼意思後,他便乾脆挑明了自己的意見。
“子義,你不會不知道這裡麵的風險吧?”
“當年代宗皇帝為了推行他那新的市舶司稅收製度殺了多少人啊?”
“當時朝中死諫者數十人,杖斃數十人,各地豪紳被錦衣衛殺了數百人,還抄了上百人的家,流放者過萬,”
葉軒墨一聽楊乾緒這話,他便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間茶樓,示意他過去坐坐。
此舉一出,楊乾緒便欣然同意。
雙方落座後,葉軒墨主動拿起茶壺為楊乾緒倒了一杯茶。
楊乾緒瞧見葉軒墨的舉動,他神色嚴肅的端起這杯茶飲了一口,然後繼續轉頭看向葉軒墨,示意他不要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