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之中果然有人與他們有關,隻是不知道是負責文書往來的府經曆,還是分管刑獄之事的彆駕,還是一府同知,亦或者就是那位紹興知府?
鄧少儒瞧見這位潑皮忽然變換的表情,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沒想到你連這加刑奏請文書的事情都一清二楚,怪不得你一直都是有恃無恐的。”
“如此說來,確實是本官疏忽了,真的隻當你們是普通的潑皮無賴了。”
“那就請你解釋解釋,你覺得本官這封加刑奏請文書是過不了府衙哪位大人的那一關呢?”
那潑皮頭目聞言,他強裝鎮定的抬頭直視鄧少儒的雙眼,然後故作傲氣的朝著鄧少儒吐了口唾沫,接著才平靜的回答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們就是普普通通,無所事事的潑皮無賴,我們隻是沒錢過活了,想找那些人要點錢花花而已。”
“我告訴你,我們並未動手打他們,你趕緊把我們放了,要不然等我們出去了,必定去府衙告你!”x.
鄧少儒瞧見自己麵前這色厲內荏的潑皮頭目,他隻是朝著他微微一笑,然後就將目光轉移到身邊兩位官差身上。
“行吧,你還打算嘴硬是吧?等下一上刑,就什麼都說了。”
說到這裡,鄧少儒稍稍停頓一下,眼神憐憫的看了他一眼。
“本官相信這世間有硬漢能硬抗官府的所有刑具,但你很明顯,並不在此列。”
那潑皮頭目瞧見鄧少儒真的要對自己用刑之後,他臉上的鎮定之色瞬間一改,神色陰沉的盯著鄧少儒咒罵起來。
“你這狗官,你濫用私刑,你不得好死!”
“你有本事就弄死我,要不然我出去一定會去府衙告你!”
“就算你真殺了我,你有本事把大牢裡的所有人都殺了,你能把這些行刑的獄卒也一並殺了嗎?你……”
那準備行刑的官差一聽這話,他們倒是一臉淡定。
作為獄卒,他們已經見證了太多的黑暗,之前那幾位知縣做得可比鄧少儒過分多了,彆說烙鐵了,更厲
害的刑具都用過。
鄧少儒瞧見這潑皮如此氣急敗壞的模樣,他的臉上反倒是露出一絲微笑。
接著他不緊不慢地舉著那帶有葉軒墨簽字蓋章的加刑奏請文書遞到這潑皮無賴的麵前,然後平靜的開口道。
“想來你這家夥應當是識字的吧?自己看看吧。”
這潑皮無賴聽到鄧少儒的話後,他眼神不屑的抬頭看了一眼鄧少儒手中的文書,當他瞧見那簽字的姓名,以及那所蓋的印章。
他原本還平靜的臉色終於發生了變化,一臉不可思議的喃喃道。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你這舉人官怎麼能聯係上葉大人?這一定是假的。”
鄧少儒瞧見他那驚慌失措的表情,再結合他的話語,他平靜的轉頭看向一旁的官差揮揮手。
“行刑吧。”
那官差聽到鄧少儒的吩咐,他麵無表情的從火盆中抽出一塊烙鐵走到這位潑皮無賴的麵前,還未動手,就聽見一聲尖銳的喊聲。
“我說,我全說!”
此言一出,鄧少儒的嘴角露出一絲奸笑。
“小人舒德明,是白蓮教的一個小嘍囉,奉命帶著這些教眾到餘杭縣生事。”
“具體要做的事情都是上麵下的要求,小人隻是聽命行事。”
鄧少儒聽到這話,他非常不滿意的搖搖頭。
“你的態度我很喜歡,但是你的回答,我很不滿意。”
說完之後,他便伸手拿起那塊朝著舒德明胸口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