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說道:“早想去公雞嶺答謝三位恩公,卻再怕遇到山中野狼,不敢上山。天可憐見,讓我今日再遇恩公,現在天已不早,幾位不若在村中留宿,讓小老兒好好報答當日救命之恩,明日再行,如何?”
眾人還未等推辭,人群中一人大喊:“既救了孫五爺,也就是我們孫家溝的恩人了!諸位還是留一晚吧!”
眾人原本就打算在村中借宿一晚,聞之都拱手答謝:“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叨擾各位鄉親了!”
小山村熱鬨起來,孫五爺的院子裡擠滿了前來圍觀的鄉民。
不少未出閣的少女遠遠看到小寶眾人一身風度翩翩、儀表堂堂的相貌,芳心中羞如鹿撞,想上前搭話,卻又不敢。
三女中以雀舞最是懂得禮數辭令,加上是男兒裝扮,就由她來跟大家攀談,其餘都端坐微笑,幸而村人憨樸,加上小孩子也喜歡跟這幾個天仙一般的人物玩耍,倒也不覺得尷尬。
小豆芽早被一幫小家夥圍在中間,玩的不可開交。小孩子心性,最是無私無防,熟絡起來也比大人要快的多!
喜子帶著一幫人在殺雞宰羊,又有一個村民推來一車的酒,足足有十幾壇!
連三殘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讓眾人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卻被孫五爺攔下來,說孫家溝多年未曾如此熱鬨了,今日就借款待幾位恩公權當過節了。眾人一聽,也不好阻攔了。
夜幕已至,酒肉飯菜都已收拾妥當,眾人入席。
各家把長桌都搬出來,排在孫五爺家前麵的曬穀場上,孫五爺向小寶眾人解釋:“這叫長桌宴,隻有在招待貴賓的時候才會出現。”眾人開始敬酒,小寶有心丹護體,自是不怕,隻是雀舞蔚兒蝶軒三女卻飲不得酒,又不好說出自己是女兒之身,隻得推脫身體不適,由小寶來擋杯。
一中年漢子看小寶來著不懼,端著一個大碗走到他麵前說:“小兄弟,敢不敢哥哥對上幾碗。”
小寶已知這村中人樸實豪放,不喜矯揉造作,所以雀舞幾人推辭的時候,不少人麵露不屑,不願再與她們講話,於是起身接過那漢子的大碗,笑道:“敢!”
那漢子說了聲:“好!倒酒!小兄弟,這酒乃是舍妹親手所釀,勁頭十足,如果撐不住了,可千萬要說一聲,否則定會醉你個三天三夜!”
小寶點點頭說:“謝哥哥指點,今天是我第二次喝酒,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喝,哥哥也不用讓我!”
酒已倒滿,大酒缸手中酒碗一端,伸到小寶麵前,對小寶說道:“乾!”
小寶端碗與之一碰,也說了一聲:“乾!”兩人同時仰頭,一口氣喝光了碗中的酒,眾人紛紛叫好。
大酒缸一把抓過酒壇,自己倒酒,先給小寶滿上,然後給自己倒上,端起碗來繼續敬酒:“乾!”然後一飲而儘!
如此兩人喝了五六碗,大酒缸喝的興起,把手中的碗往桌上一仍,俯身抓起兩個酒壇,往長桌上一放,興奮的對小寶說:“難得碰到小兄弟這般人物!用碗不過癮,咱們就用酒壇喝,如何?”
眾人此時也都停下了筷箸,被二人的鬥酒引出了興致,在一旁紛紛叫好,大聲鼓噪。
小寶臉色未變,依然微笑著說:“卻之不恭!”
大酒缸拍開一壇酒封,遞到小寶麵前,大聲說:“這小兄弟,我喜歡!”自己也揭開一壇,雙手抱著,對小寶說:“喝!”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二人舉起手中酒壇,如喝水一般把濃烈的白酒灌入喉中,一時之間目瞪口呆,竟忘了叫好。
等兩人同時放下空壇,大酒缸把酒壇往地上使勁一丟,“嘩啦”一聲摔了個粉碎,大叫一聲:“痛快!”一把扯開胸前衣襟,露出裡麵壯實的胸膛。
小寶也不多話,俯身抱起兩壇酒,遞給大酒缸一壇,笑著說:“再來!”
大酒缸一愣,看著小寶神色未變的樣子,已有些心服,卻也不想再兄弟們麵前丟了顏麵,接過酒壇說:“好!來就來!”
兩人又是一通牛飲,喝乾了手中的酒壇。此時大酒缸已是滿臉通紅,身體都有些搖晃了。
小寶卻是麵色如常,好像剛才那兩壇酒都進了彆人的肚子一般!
眼看小寶又要俯身拿酒,大酒缸趔趄著一步上前,拉住小寶擺手說:“不…不喝了…我…我認輸…”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哄堂大笑,大胃王拍著肚子說:“大酒缸,你也有今天啊!”
大酒缸扶著大胃王,打著酒嗝說:“這小兄弟實在厲害,我大酒缸一輩子沒服過誰,今日就服了他了!”
小寶也喜歡他耿直的性格,如實對他說:“大哥,我也不知道怎的,今兒個才試出來,我對酒精無懼,喝多少都沒事,也嘗不出個好壞!”
大酒缸一愣,既而哈哈大笑:“好你個小子,竟有如此本錢。這也是你的本事,大哥我心服口服!”
旁邊一條漢子笑著說:“大胃王,你不一直說自己能吃麼?你看那恩公,比你還厲害,已經添了二十多碗了,你也跟他比上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