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兒!”周善人勃然大叫,對旁邊管家周福說:“少爺醉了,扶他到內房休息!”
管家趕緊起身,剛走到周郎身邊,卻被周郎一把推開。
周郎抓住酒杯對旁邊下人說:“給我倒酒!我沒醉,我還想喝。今日見到小兄弟,我心裡委實高興的很,我周郎多想跟你一樣,仗劍江湖,肆意行俠,可是…我…我實不能…”說著眼圈一紅,語氣也哽咽起來。
周善人劈手打掉周郎手中酒杯,右手抓著他的胳膊一提,把他送到管家身邊,板著臉說:“送他回房,讓廚房煮點葛花湯,給他醒醒酒!”
周郎大叫:“我不回去!我沒醉!”卻渾身無力的被管家攙扶著漸行漸遠,消失在亭前廊道上。
經此一鬨,三人也沒了興致,一頓飯沉悶的吃完,小寶和蔚兒起身告辭,周善人也沒在挽留,親自送二人出門離去。
蔚兒低聲對小寶說:“哥哥,你說鎮江王爺搞的這麼神秘,莫非真是尋著了什麼寶貝?”
小寶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回去問問舞兒和軒兒,或許她們能想出點頭緒。”
蔚兒卻抱著小寶的胳膊,撅著小嘴央求:“好哥哥,蔚兒坐了一上午,早就覺得悶了,你陪蔚兒在攬月城逛一逛可好?”
小寶疼愛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著說:“那有何不可?蔚兒想玩什麼,哥哥帶你去。”
兩人初來攬月城,也不知道有哪些地方好玩,隻是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閒逛。
蔚兒看著城中鱗次櫛比的店鋪和絡繹不絕的人群,興奮的說:“這裡比彩霞鎮可熱鬨多了!”
小寶也是山炮進城,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是啊,這裡的城主比彩霞鎮的縣令都要高兩級呢!”
蔚兒吐了吐舌頭:“管他呢,那裡有個胭脂攤,我們瞧瞧去!”
蔚兒站在胭脂攤旁,拿著一個粉紅色的木盒,嘖嘖叫著:“哇,還有眉筆,還有唇紅,哥哥你瞧這脂粉,多滑啊!”
攤主是個三十多歲的**,看著蔚兒笑著:“姑娘,這脂粉可是用珍珠磨的,貨真價實,一盒才我文錢,塗在姑娘臉上,讓這小官人見了,天天都想抱著你不鬆手呢!”
蔚兒羞紅了臉,想起前幾日蝶軒說盤纏已經不多,戀戀不舍的放下木盒說:“我就看看,不買的。”
小寶卻掏出五文錢遞到婦人手中,拿起木盒說:“隻要蔚兒喜歡,哥哥就買。”
蔚兒喜得抱緊小寶的胳膊,想親一下愛郎卻又想起在大街上,羞的俏臉緋紅,雙目春水盈盈,看著小寶低聲喚他:“就知道哥哥最疼蔚兒。”
這少女嬌羞的模樣連旁邊婦人都看的一呆,嘖嘖讚歎:“真是一對金童玉女!我瘋婆子活了半輩子,都沒見過這麼俊俏的姑娘和公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小寶聞言打量了一下婦人,見她雖過了雙十年華,容貌卻也妖冶勾魂,眉目含春,露在外麵的肌膚皮細肉嫩,眼角皺紋幾不可見,可知保養有術,開口問她:“大嫂不像生意人!”
婦人一愣,繼而大笑:“公子可是在誇我皮膚細嫩?不像經曆過風霜的模樣?哈哈,那可要感謝公子吉言了!奴家做的就是這養顏的營生,自然會調理,公子買了這脂粉唇膏,回去給這小姐扮上,便是再過二十年,也如今天模樣,你信是不信?”
小寶看著婦人絲毫不像沒見過世麵的人,跟她說話也沒什麼顧忌,頗為投緣。要知道當今世風,女子要笑不露齒,像這婦人如此瘋笑,也算是有傷風化,可小寶心思純良,不但不覺得彆扭,反而歡喜,更願意親近,當下笑笑:“那我豈不是要做你二十年的生意了?”
婦人笑著說:“天天對著你們這一對珠聯璧合的玉人兒,我便是再看二十年也是福氣啊!”
蔚兒見小寶跟婦人聊的開心,不免有些吃味,撅著小嘴說:“哥哥,咱們去彆的地方玩吧,也不知道這攬月城,有什麼地方可玩?”
婦人看著蔚兒笑:“姑娘不是本地人吧?這個時候當年是看龍舟了!順著這條路前行五百米,便是影月橋,那裡正有龍舟大賽,兩位可去看看熱鬨。”
小寶拱手說:“謝謝大嫂。”
那婦人掩口大笑:“可彆叫我什麼大嫂,奴家至今還未許配人家,彆人都叫我瘋婆子,二位也如此喚我吧!”
小寶眉頭一皺,這女子模樣也算姣好,年紀也不算大,性格開朗,為何會叫如此外號?微笑著說:“那我就稱你一聲姐姐吧!”
婦人哈哈一笑:“這小兄弟可真會哄女兒家,這姐姐聽著舒服!”
蔚兒正想說話,卻聽身後一陣大喝:“閃開,彆擋了**的路!”四個紮髯大漢抬著一柄轎子,從街口大搖大擺的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