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風福利院離開正式回到彆墅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周宣白習慣性地打開了大門口的郵箱,和往常一樣,還是一個包裹,一封信。
他熟練地把東西拿出來,提在手上,朝著彆墅當中走了進去。
一邊走,一邊拆開了包裹。
依舊是一個黑色的小鐵盒,輕輕撥開,裡麵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十根棒棒糖。
合上蓋子,直接把盒子放進了自己的褲兜裡麵。
至於那份附帶的信件,他看都沒看,隨手兩下撕成碎片,扔到了門口的垃圾桶裡。
在那個家裡,真正關心自己的人不多,少有的那麼幾個根本就不是會給他寫信的主,既然不是那幾個人的信件,那麼也就沒有打開來看的必要了。
他輕輕地把門推開一個正好能夠讓他身體通過的間隙,把背包遞進去,然後側著身子,進入到了玄關當中。
成功進入房間,他回過身,看向了走之前放在門後的玻璃杯,還是在原來的位置,沒有一點點的變化。
他蹲下身子,觀察著玻璃杯裡乘放的清水。
水位比之前有了一個細微下降,杯子上麵標識著一個模糊的刻度,水位正好就停留在那附近。
這是正常的刻度,他從離開到回來一共過了六天,和之前測試的結果差不多,杯子的水位從滿滿的一杯經過正常的蒸發發生了這樣細微的變化。
這才是正常的結果。
看來這段時間沒有人從大門進入到他的房間當中,這樣就行了。
他端著水杯從地上站了起來,另一隻手拎著背包,路過客廳的時候把它放在了沙發上,然後邁步進入廚房,把水杯裡的水到進了廚房的池子裡。
簡單地衝洗了一下,把玻璃杯放回了原位。
然後他大概地檢查了一下窗戶的變化,在他走之前,所有的窗戶的把手上,都被薄薄地鋪了一丁點粉筆灰。
如果把手轉動,那麼粉末就會從把手上滑落下來。
用抹布把這些粉筆灰給收拾乾淨,確定窗戶方麵沒有什麼異常,他又徑直走上了二樓的書房。
走到門前,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門框上夾著的那根頭發絲,位置沒有變化,長度也是之前露出的長度。
擰開門把手,輕輕把門推開,頭發直接飄落下來,周宣白彎下腰把它捏在手裡,這是他當初把頭發留長之後特地留下來的發絲。
比起女性的長度自然比不上,但是用在這種地方恰當好處。
進入書房,他直接走到了書架的跟前,手指在書籍上輕輕滑動,最後停留在了一本叫做《西方哲學史》的書籍那裡。
抬手把他從書架上取出來,連帶著它周邊的六本書也一同被取了下來,露出了書架的裡層。
周宣白輕輕地敲了敲這層木板,然後輕輕一按。
原本還整整齊齊的裡層一下子陷進去了一個長方形的小坑,手掌朝著上麵一撥,一個夾層就這麼暴露在了空氣當中。
裡麵靜悄悄地放置著一本造型精美的書籍。
就是光看著它,你就能感覺到滿滿地一種尊貴的氣息撲麵而來。
這是什麼?
這是資本和金錢的閃光啊。
看到這本書還在,周宣白微微一笑,把它從夾層裡麵拿了出來,手掌輕柔地撫過這本書精致的書麵。
指尖在凸起的書名上輕輕摩挲。
如果艾爾莎他們那波人在這裡的話,一定會對這本書有很大的興趣。
“烏托邦。”
周宣白輕輕地念出了它的名字,封麵的名字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流光,但是很快就又一次恢複了原樣。
周宣白看著它再一次暗淡下去,手指下意識地輕點著書脊的位置。
沒錯,之前被艾爾莎他們那夥人尋找的“烏托邦”就是他手裡的這本書。
之前的那波人說鑰匙會到一個適合的時間在一個適合的地方交到他的手裡,這話周宣白很信。
因為他基本上能夠確定,對方的目的並不是得到這本書,而是為了打開這本書。
似乎邏輯上有些不通,但其實很好理解。
他們想要烏托邦,並不是為了烏托邦本身,這本書裡藏著很多很多的秘密,他們尋取的大概就是其中之一。
而開啟烏托邦的條件有三個,第一,是烏托邦本身這部書本體,第二,是屬於烏托邦專屬的鑰匙,而第三,則是他。
一個比較特殊一些的混血種。
也就是說,想要打開這本書,發揮它真正效力的條件就這三個,書,鑰匙,還有他。
除此之外,沒有第二種方法能夠將它打開。
這也就導致了,在鑰匙被某位程姓女子拿走之後,失去了其中一個元素的周宣白和隻有其中一個元素的某無名組織兩撥人都沒辦法打開它了。
周宣白這裡倒是還好,對這本書的依賴並沒有那麼大,這也是當初鑰匙丟失之後,他沒有太過於著急的原因。
可從上一次的事件上看,另一邊卻是看起來有些著急了。
所以才會迫不及待地對周宣白主動提出了“合作”的建議。
周宣白對這個秘密倒是是什麼沒有任何的興趣,他最想在這樁交易中得到的也不是失而複得的鑰匙,他隻想知道,這個組織到底是誰,程清笛和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怎麼一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