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了房間,照在了周宣白的臉上。
周宣白緊閉的雙眼微微顫動,下一秒,他輕輕張開眼睛,露出了一道細小的縫隙,映入他眼簾的,是一處白色的房間。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鋪,白色的床頭櫃和窗簾。
這些白色的東西混合在一起,讓人難以分辨其中的界限。
嗯……
床鋪挺舒服的。
周宣白腦海裡隻有這麼一個念頭,他合上眼睛,翻了個身,裹緊了身上的被子。
“既然醒來了就不要睡了。”
楚子航那冷冰冰地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周宣白恍若未聞。
“起來收拾宿舍。”
周宣白沒有說話,隻要我沒有反應,就默認我還沒有睡醒,誰又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呢?
可楚子航不是那種會慣著他的人,他一把抓住周宣白的被子,周宣白反應極快,在他動手的那一瞬間,趕緊同一時間拽緊了被角。
“三分鐘,三分鐘之後我必起。”
周宣白睜開眼睛,滿眼哀求地看著他。
楚子航和他對視在一起,眼裡沒有任何要退縮的意思。
三分鐘這個謊言他都不知道聽到過多少次了,以前在周末兩人約好去圖書館的時候,這家夥也是這副做派,三分鐘之後還會有三分鐘,不拖到十五分鐘以上,這人是不會起來的。
“十秒鐘。”
十秒,這可就不是討價還價了啊。
“給個機會。”
“七秒。”
乾,這就開始倒計時了嗎?
“阿楚,彆這樣。”
“五秒。”
“……”
“啊啊,反正我就賴床了,你今天彆想把我從這裡整起來。”
看著周宣白拿被子一蒙頭,把自己給藏起來的樣子,楚子航無奈地盯著他,說實話,他還真拿耍無賴的周宣白沒什麼辦法。
這貨耍起無賴來那是雷打不動的不要臉,就算是他有十八般武藝,也無處施法。
楚子航環視了一周房間,最後歎了口氣。
算了,還是他一個人來吧。
等到周宣白二次清醒的時候,楚子航已經坐在了書桌前看起了書,宿舍裡麵很乾淨,應該是這麵癱男給收拾過了。
周宣白從床上坐起來,赤裸著上半身,打了個哈欠。
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
10:34分。
還算是能夠接受。
他這個人,對睡眠方麵挺依賴的,他可以熬夜,就好像那一晚上和李沁藍那家夥一起夜遊仕蘭中學,可是,熬夜過後,他必然需要一場質量上佳的睡眠來補充精神。
昨天晚上坐了一晚上的飛機,然後又在車站等列車,過了那麼長的時間,一來到卡塞爾學院,他就撐不住了。
一路上睡眼朦朧地讓楚子航牽著走到了這處宿舍當中,二話不說就趴在了這個鋪上。
還好這裡有準備好的床被,熟練地脫了衣服,他就進入了夢鄉,楚子航當時就無語了。
一路上暈暈乎乎的,一上了床,動作利索地一點困乏的感覺都看不出來,要不是周宣白很快就睡著了,楚子航還以為他演了自己一路呢。
“早飯放在那邊了,不過看你這樣子,估計也用不上了。”
楚子航看到他坐起來,開口說道。
“那哪能啊,這可是你給我帶的早點,就算是午飯的時間往後推推,我也不能浪費掉你的心意啊。”
周宣白在房間裡環視了一周,問出了一個問題:“這寢室就我們兩個人嗎?”
“是。”
楚子航翻了一頁手裡的書籍,開口回答道。
“為什麼?”周宣白疑惑地問道,這明顯是個四人宿舍才對。
“大概……”楚子航猶豫了一下,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張紙繼續說道。“可能是因為這個吧。”
這個?哪個?
周宣白簡單地穿好衣服,走到了桌子那裡,那上麵還放著一本薄薄的冊子,冊子上麵平放著一張薄紙,周宣白把它拿起來,這上麵印著他的相片,還有他的名字。
“課程申請表。”
周宣白目光大概地掃過表頭,然後看向了下麵的內容。
名字,性彆,國籍……
“導師?”
周宣白愣了一下,看向了後麵的那個名字。
“馮.施耐德。”
“據說施耐德教授這一次隻招收了我們兩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