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格飛是一個悲劇式的人物,他的故事裡不應該有溫情和暖陽,整個故事的基調都應該被悲傷和壯烈所浸染。”
“女人?女人是什麼東西,不是所有的故事都需要女性角色的介入的。”
“哈?你的意思是在和我說齊格飛這個男主角是個不折不扣的戀愛腦嗎?彆開玩笑了,bro,我才不管原型故事裡的那個蠢蛋,我隻知道,這是一個屠龍的故事,屠龍,你知道什麼是屠龍嗎?”
“我再說一遍,如果要我來參與劇本的創作,原來的一切內容都要推倒重來,這是我的故事,我的。”
聽著這接近發癲的聲音,周宣白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這是從剛才開始麵試到的第三個麵試者,說真的,千篇一律的樣子,和錢兩個人沒什麼不同的,半點話都不聽,完完全全在詮釋自己的想法。
可這樣的想法根本就是毫無根據的自我。
周宣白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學院裡的奇葩到底是什麼樣的。
第一個麵試者是個極度的“浪漫”主義者,這是他的自稱。
可聽了他的那一番演講之後,周宣白倒是覺得“浪漫”兩個字用在他身上簡直就是太過於保守了。
把“浪漫”改成“濫情”還差不多。
這貨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種馬主義者,他口中的劇情描述完完全全脫離了原本的屠龍主線,整個就是一個男主角的後宮播種史,還沒有說到一半就被坐在他旁邊的薑若寒“請”了出去。
亮刀子的那種“請”。
第二個是個女生,說真的,一開始看到她那文藝少女的派頭,周宣白真的狠狠地期待了一下,可在期待過後,她的發言帶給周宣白唯一的益處就是讓他又一次深深地理解到了“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到底有多麼經得起千錘百煉。
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性主義者,在她的想法裡,這個劇本的名字甚至就不應該叫做《齊格飛》,而應該叫做《克裡姆希爾德》,她認為,戲劇這種東西應該去表達女性的偉大,而不是讓男人去成為英雄,她甚至覺得該屠龍的應該是原型作品裡的女主角克裡姆希爾德,至於齊格飛,成為女英雄身後的那個男人就好。
對於這個建議,周宣白隻是露出了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把她送出了麵試室。
而好巧不巧,到了第三個麵試者的時候,居然又出現了一個男性主義者,就和開頭說的一樣,他的觀點和第二個麵試者殊途同歸,甚至比第二個麵試者還要更極端一些。
那姑娘好歹還說出了“讓齊格飛成為女英雄身後的那個男人不就好了”這樣的話,可這個家夥,卻直接說出了“這個故事裡不需要女人”。
周宣白聽到這句話就完完全全失去了繼續聽下去的想法,本來以為露出同樣的笑容也能同樣地把他送走,誰知道這貨居然越說越上了頭,最後還是薑若寒忍不下去,一雙冷眸中不耐煩地釋放出了濃濃的殺意,才讓這貨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最後,這個叫做“迪安”的三年級學長狼狽地逃出了麵試地點,走之前還不忘留下了一句“欣賞不到我的才華,絕對會是你們的損失”這樣的話。
“第四位。”
薑若寒語調雖然沒有變化,但這語氣卻比麵試之前冷了不知道多少倍。
“哢嚓。”
順著廣播,薑若寒的聲音傳進了走廊。
一個短發女生抬起了頭,露出了自己灰色的眼眸,那雙眼眸裡混濁一片,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她從走廊的座椅上站起來,身上嚴嚴實實地裹著卡塞爾學院的墨綠色校服,腳步輕快地朝著房門的位置走了過去。
坐在走廊最後方的金發女孩看到她下意識眯了眯眼,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
有意思的家夥。
……
“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