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勵?什麼獎勵?
周宣白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子懵,他做過什麼值得獎勵的事情嗎?
突然,腦海當中靈光一閃,他想起了一件事:“那個眼睛?”
“是。”施耐德那邊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聲音有些雜亂。“那個眼睛的價值很高,你能夠主動上交是一件好事,應該有獎勵。”
“那這是什麼?”
這個時候,周宣白已經從葉勝的手裡接過了那個黑色的拐杖。
從外表上看,這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拐杖,拐杖扶手是一個精致的鎏金色球體,摸上去有些光滑,周宣白嘗試著握了握,手感不錯,拄著很舒服。
如果說有什麼和普通拐杖不一樣的地方,應該就是在扶手下麵有著一圈銀色的花紋,金銀的搭配讓這個普普通通的拐杖一下子看起來高貴了不少。
“這是一把劍。”施耐德開口回答道。“是學院珍藏的煉金武器,很適合現在的你。”
劍?
周宣白打量了一眼這個拐杖的全身,手掌在銀色的花紋那裡細細摩挲。
果然,有一圈很隱秘的間隙。
這樣的間隙彆說是用肉眼去看,就是像他現在這樣耐心地摸著,都要很久才能找到,這還是在提前知道這是一把劍的情況下,有意識的去尋找。
周宣白一手握住間隙上邊的鎏金色手柄,另一隻手握住了間隙下麵的拐杖杖身,他輕輕用力,一道細微的機括聲飛快在耳邊響起,然後周宣白就看到一抹雪白的銀光閃爍在了眼前。
這是一把很漂亮的劍,哪怕周宣白沒有把它完全抽出來,可那種晶瑩的雪白都在告訴他這是一把如何冷豔的利劍。
它劍身細長,劍刃很薄,如果立起來看就像是一根細細的白線。
這是一把細劍,一般說起細劍的話,在比鬥中大部分都是以“刺”的手法為主運用的,可周宣白的手指輕輕在劍刃上摩擦,一種淡淡得被劃破的感覺出現在了他的拇指指肚上。
它有著很鋒利的劍刃。
“哢嚓”一聲,利劍歸鞘,剛才那把劍又變回到了拐杖的樣式,平平無奇。
“謝謝。”
周宣白朝著電話那頭輕聲說道。
“你應得的,龍類遺物的價值比一把煉金武器要高。”
“價值再高也不適合我,這個剛剛好。”周宣白把拐杖拄在地上。“它有名字嗎?”
“沒有。”
“知道了。”
周宣白最後和施耐德禮貌了一番,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葉勝在遞給他黑色拐杖的時候就已經率先離開了,周宣白看向了來到他身邊的楚子航,舉了舉手裡的拐杖,輕聲說道:“新玩具。”
“看到了,很不錯,能用來防身。”
楚子航簡潔地說道。
周宣白聳聳肩,把小包背在了身後。
楚子航沒有去看他手裡的黑色拐杖,而是把目光轉向了那個有些眼熟的小挎包。
這個小挎包一直被周宣白放在宿舍裡,從來也沒見過他移動過位置,也沒有見到他打開看一眼,楚子航隻知道他有這麼個東西,但也不知道這裡麵的是什麼。
“舊玩具。”
周宣白輕聲說道,“就是一本書,你見過的。”
他見過?
楚子航微微一愣。
周宣白家裡有很多的藏書,他見過的可不少。
不過他並不是一個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適時停下了自己的好奇。
“回房間吧。”
“好。”
周宣白點點頭,轉頭看向了外麵的燈火通明。
巴黎的夜景。
……
而就在這群大一新生還在休息的時候,在巴黎的某處醫院當中,男人掛斷了自己剛剛通話的手機,站在玻璃前,看著玻璃那頭躺在病床上的身影,眼中閃過了一絲幽光。
“部長,結果出來了。”
一個女人筆直地站在他的身後,恭敬地說道。
“她需要多久才能醒來?”
“三天,一星期,一個月,一年,都有可能。”
“那就留個人在這裡等著。”施耐德轉過身來,乾脆利落地說道,緊接著大步朝著外麵走了過去。
女人跟在他身後,錯開一個身位,步伐保持著和施耐德一致。
“不用多派些人嗎?這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目擊證人。”
女人提醒著說道。
“用不到。”
施耐德語氣確定地開口。“他並不在乎被其他人看到,甚至於,他很想讓其他人看到。”
“那就讓斯特萊留守吧。”
女人很快就做出來決定。
“他在之前的任務中右手受了傷,不方便參加之後的行動。”
“那就他。”施耐德點點頭。“痕跡科那邊有結果了嗎?”
“提取了現場散落的毛發,經過鑒定,來自死者身上。現場沒有找到凶手的線索。”
“那就先確定死者的身份,還有彼此之間的關係。”
施耐德下達指令,然後,他腳步停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緊接著問道:“大一新生集合的情況怎麼樣?”
“按照學員等級劃分了不同的任務區域,A級之下的學員分彆被送到了前三起事件發生的現場,A級新生二十四位,按照每四人一組,進行了排序,一共分為六組,送到了最新現場附近的酒店,等待待命。”
“好。”
施耐德點點頭,這個分配方式他還是很滿意的。
雖然從名義上來說,戰爭實踐課沒有負責老師,他也有不教授任何課程的權利,可事實上,就戰爭實踐課這門課而言,什麼時候開課,以什麼樣的形式開課,要不要開課,這都是他一個人決定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就是戰爭實踐課的授課導師,他需要為這群孩子們負責。
女人跟在他的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過了幾分鐘,見施耐德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終於還是大著膽子忍不住說道:“我還以為您會特彆詢問一下自己那兩位學生的事情。”
總所周知,施耐德教授已經很多年沒有招收過學生了,但今年破天荒的一次性招收了兩名新生。
這件事被執行部很多知情的同事都當做了飯後談資,很多人都在猜測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兩個人,能夠讓施耐德教授這樣的人都忍不住心動。
“不需要問。”施耐德少見的語氣柔和了一些,他和女人說道。“那兩個孩子都是聰明的孩子,他們知道該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