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望舒輕聲歎息道:“既然如此,那就沒辦法了,可惜了,明明就差一點的。”
陳歲搖了搖頭:“命運使然。”
他之前隻是感覺葉望舒有些怪怪的,如果不是偶然發現了刀匣裡的信件,或許他真的要被一直蒙在鼓裡。
該說不說,也不怪他看不出來,之前他就已經小心翼翼的試探過了,但那一個個小故事,再加上最後捧著手鏈的情緒釋放,還有毫不猶豫的自首,都打消了他所有的疑慮。
對方簡直太能演了,甚至都不惜以身入局,這演技就算當個影後都綽綽有餘了。
然而,故事就是這麼充滿戲劇性。
偶然。
恰巧。
剛剛好。
說是他因為太歲命格被幸運眷顧也罷,說是對方多行不義必自斃也好,最後他隻能把這一切都歸結為命運使然。
命中注定他會拆穿這一切。
命中注定對方的算計會全部落空。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倒也不急於一時動手了,甚至說,等到其他大爺過來完全就是一副群毆的局麵了,拖得越久反而對他更有利。
所以陳歲有些好奇:“所以你到底是誰?你好像對侯毅和葉望舒這兩個人很了解一樣?”
雖然對方嘴裡百分之八十都是假話。
但還有很多關於過去的事言之鑿鑿,所以陳歲毫不懷疑她是活了三十來年,和侯毅、葉望舒同時代的人。
而且如此了解他們兩人之間發生的事,很可能還是他們身邊的人!
“我是誰?”
女人神情淡淡的嗤笑了一聲,目光看向半空中懸浮的盒子,似乎透過盒子看向了很久以前:“我是膽小鬼,是一個悲劇,是故事裡的路人甲,是在他們兩個的愛情故事裡不配擁有姓名的角色。”
“我想,他們在書信裡,甚至都沒有提起過有我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吧?”
看到陳歲沉默,女人無所謂的笑了笑:“現在時間還很充裕,要不要再聽我說個故事?”
說完,看到陳歲沒有反對,女人就輕輕從機器上撫下一層薄灰,聲音冷冷淡淡的說道:“之前我有些話並沒有騙你,譬如我最開始說的。”
“三十五年前,那個時候檔案署剛剛成立,當時還叫第八局,那一年我二十六歲,是被全國征召的常世玩家之一,被編入了當時還是第八局的後勤部。”
“也就是那個時候,我遇到了他。”
“他叫侯毅,是第八局安全部的部長,年少有為,實力非凡,幾乎是一眼我就認定了他,此生非他不嫁。”
女人眼中微波蕩漾,似乎耳邊又響起火車的汽笛。
嘈雜鼎沸的火車站,背著破舊行囊的女孩從綠皮火車上走下來,一眼就在接站的人群裡,看到了幫他提行李的軍裝男人,硬朗而又堅毅的麵龐在陽光下格外溫暖。
然而……
在她記憶的視角之外,她的身邊,卻還有一名少女。
穿著樸素的格子襯衫,渾身散發著清冷的氣息,婉言謝絕了幫她提行李的要求,一手拿著一本醫書,一手提著行李毫不費勁。
而幫她提行李的軍裝男人,似乎也被她身上的氣質所吸引,目光中泛出些許漣漪。
葉望舒。
似乎是想要隔著三十年的記憶,將那張臉握在手裡,女人的手掌緩緩握緊,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她那副清高的樣子。”
“當初下車的那麼多人中,就屬她獨行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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