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這一次陳歲果斷作答，治病救人自然是善舉，這一點毫無疑問。
【醫者治好了財主，延續了財主的生命，而財主在這之後更加苛待佃戶，其中有一名佃戶受不了，跑進山中當樵夫，結果被蛇咬死，可為善？】
刁鑽啊！
真他嗎刁鑽啊！
這麼大點兒的小孩到底都在想啥啊？！
陳歲頓時就無語了，隻能歎了口氣選擇了非善，他也發現了，同樣的一件事，自己前後的看法卻幾乎是完全矛盾的。
照這樣說的話。
他根本……區分不了善惡。
【財主因緣際會收下樵夫快要餓死的兒子為奴仆，可為善？】
【樵夫的兒子在財主的苛待下英年早逝，最終隻留下了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相依為命，財主收下樵夫之子可為善？】
【財主之子與樵夫之子相交莫逆，借其詩書，助其考取功名，可為善？】
【財主之子家道中落，為一食飽腹，誘騙樵夫之子染上成癮湯藥，財主之子與樵夫之子相交可為善？】
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問題，讓陳歲忍不住搖了搖頭，他這個時候終於看出來了。
這哪是什麼問題，分明是阿藥借著問題訴說自己淪落至此的原因。
是是非非，善善惡惡，幾乎都是一念之隔。
財主，醫師，毒蛇，樵夫，獵人，財主之子，問題裡出現的角色幾乎都有無法分割的兩麵性，他們的舉動拯救了一些人，但同樣也害了另一方。
這也讓陳歲略微有些猶豫起來，把阿藥留給病癆鬼究竟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活著，但是艱難一些。
自在，但隨時會丟性命。
這兩個選擇，到底哪一個更好一點？
【聽到你的答案後，阿藥搖了搖頭，似乎並不是很滿意，反而問了你最後一個問題，造成這樣的結果，是因為這些人無惡不作嗎？是因為他們還不夠善良嗎？還是因為這本身就是善良造成的結果？】
【因為他們都是惡人。】
【因為他們的善行不夠。】
【善良就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先占一卦（0/3）。】
手掌緩緩攤開，三個紙團散落在床上，陳歲反複占卜，結果卻總在三個選項之間徘徊，分不出優劣。
果然是這樣……
陳歲搖了搖頭，感覺這裡還是要給阿藥一些希望，正麵的鼓勵或許更好一點，於是最終選擇了第二個選項。
【得到了你的回答，阿藥淡淡一笑，沒有再繼續下去這個話題，反而詢問你會不會時常回來看他。】
“呼……”
看來這一關算是過了，圓滿解決了？
看到並沒有造成什麼特彆的後果，陳歲頓時長呼出一口氣，看來他之前的預感完全不準，隻是杞人憂天罷了。
【會的，安慰阿藥。】
【不會，就此彆過。】
【先占一卦（0/3）。】
看著眼前的選項，陳歲自然是選擇第一個選項，算是為這個支線劇情做下最後一個收尾。
他也沒有太好的選擇，這個世道就是這樣。
所以麵對這種兩難的境地，他隻能選擇遠離問題本身。
就像是上麵的那些問題，但其實對於他而言，善惡本身並不重要，隻要作惡的不是他本人就行……
【聽到你的答複，阿藥再次露出了純真的笑容，對著你揮了揮手做了最後的告彆，緊接著就被灰心病癆鬼牽著手越走越遠，消失在了小巷的儘頭。】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