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
神特麼親自動手嘗試一下吧……這怎麼搞的跟輕鬆愉快小遊戲一樣?
要不是看到描述裡的那玩意兒太過血腥,以及他經曆過的事情扭曲而又詭異,他差點就真信了!
不過這裡麵傳出來的某些信息倒是值得深思。
淤血鎮發展這麼久的時間,鎮上的居民總有損耗吧?現存的這一波人不可能還跟最開始的那一波相同,期間必然少不了從四麵八方投奔而來的流民,成為淤血鎮上的一員。
除了普通居民,賣血奴、賣布郎、轎夫,基本上都是男性。
那逃難來的女性流民呢?
之前他猜想血衣坊是由一群窯姐組建起來的思路明顯錯了,這種世道哪怕是特意湊,又哪裡去找這麼多的窯姐……
恐怕,這血衣坊中的紅繡娘們,都是從四麵八方逃竄而來的流民!
她們中有逃難的燒雞窯姐,有落難的名門閨秀,有還未成年的少女,同樣也有生過孩子的母親……如眼前這名年老的紅繡娘一樣,從她的一舉一動不難看出來,她以前確實撫養過真正的孩子。
至於孩子……
他還從未見過撫養著孩子的紅繡娘,所以他說的是以前這名紅繡娘有過孩子。
而現在。
紅月懸天,生靈塗炭,神佛已死,妖詭遍地,亂世中到處都是絕望的哭聲與祈禱,一路走來他已經見過了不少倒在路邊或爛在鍋裡的慘象。
在這饑寒交迫的冰天雪地之中,孩子自然是不大可能活下來的。
將衣胚當成自己的孩子。
陳歲搖了搖頭,這或許是個可憐人,但如今的一舉一動同樣也充斥著詭異的瘋癲,她早已被這扭曲的血衣坊同化了。
失去孩子的紅繡娘可憐。
被製成血衣的無辜者同樣可憐。
而從之前,他接觸山君、人皮裁縫、賣油翁、酒肉樓女掌櫃的經驗來看,這乞巧婆婆能收留這麼多的女性流民,或許她的故事同樣也可憐。
但同樣也是這群可憐者,可憐人餐食可憐人,可憐人加害可憐人,可憐人坑騙可憐人,可憐人烹煮可憐人,可憐人穿著可憐人,可憐人漂染可憐人……
人長了手,就要去攫取,就要去掠奪,就要拿起利刃血流成河。
人長了眼,就要去貪妄,就要去豔羨,就要追求所見欲壑難填。
人長了口,就要去訛騙,就要去飽腹,就要吞食血肉苟活於世。
人長了耳,就要去尋求,就要去傾聽,就要不辨是非為人所騙。
寫做常世。
讀作吃人。
不是隻有神仙佛陀妖魔鬼怪才有享用活人的權利。
食人者,本質沒有任何差彆,有所區彆的隻是實力強大與否,弱者吃的更少,強者吃的更多而已……
或許。
從選擇吃人的那一刻起,就根本沒有無辜可言了。
【你按照年老紅繡娘的指點來到染池邊,學著她的樣子雙手展開衣胚,布滿筋膜衣料頓時清晰地展現在你麵前,透過衣膜你依稀可以看到一個又一個模糊的五官。】
【天色逐漸泛白,染池上方開始飄蕩起一層淡淡的寒霧,你仔細回憶紅繡娘的指點,第一步是……】
【將衣胚放入染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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