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兩個鬼才(1 / 2)

後漢長夜 十年臥雪 5343 字 3個月前

梁禎將馮良請到自己的大帳之中,叫章牛擺上最好的酒,自己先敬了他一碗道:“馮兄槍術過人,若投身行伍,想必也能如愚弟這般,搏得功名,哪怕不能封妻萌子,也能衣錦還鄉。為何卻走上綠林之道呢?”

“啪”馮良將酒碗摔在桌麵上,碗中的酒濺得滿桌都是:“說到這個我就來氣!”

原來,馮良在加冠之前,便因勇武而被縣裡征辟,後來憑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地做到了遼西兵曹步兵屯長,他的左眼,就是在一次跟夫餘人的作戰中,瞎掉的。可是,重傷的他,不但沒收到上司的撫慰,反而因為左腳先邁進公廳這等小事,而被免去了職務,重新成為平民。

回到家鄉後,馮良非但沒受到歡迎,反而因為殘疾,而飽受冷眼與非議。於是乎,他在一氣之下,落草為寇。這一乾就是五六年,直到今年,宗員發兵清剿各郡的流賊,馮良不敵被俘,關進了郡牢。然而,沒住幾天,尚書台一封令下,馮良便又成了行伍中人。

“大丈夫當頂天立地,終日為賊,也不是辦法。”梁禎勸道,“愚弟也是宗將軍自州牢中撈出來的。現如今,幽州外有夫餘肆虐,內有黃巾道私造兵器戰甲,目的未明。正是用人之際,馮兄為何不重投軍伍?即可保一方平安,又能搏得功名,光耀門第?”

馮良沉思良久,才長歎一聲道:“馮某,又何嘗不想以身許國。隻惜往日,報國無門。現既遇司馬,某願為司馬赴湯蹈火。”

梁禎當即從抽屜中取出一枚屯長的腰牌交給馮良:“這幾日,就請馮兄先委屈一下,待我收服了其餘數百軍士,對馮兄,必有重用。”

“馮某豈敢不儘心儘力?”馮良當即起身,拱手行禮。

馮良是這幾十惡少年中最能打的,他服軟之後,其他惡少年也紛紛拜服,對耿有田等人的軍令,雖不情願,但也沒有人再違反的了。

梁禎又跟馮良、耿有田一並,從這些人之中選出十個有一定影響力,又比較聽話的人,擔任伍長、什長這一類基層軍職,先行試用一旬,過關的,便可正式受任,不過關的,立刻撤換。

當天夜裡,梁禎自己掏錢,買了十幾壇酒,將幾十惡少年並二十多個甲士找到一塊,替他們擺酒言和。並放話:今天以前的事,一律不再計較。今天之後,再有觸犯的,儘數軍法從事。

沒有人再說半個“不”字,因為梁禎的實力,他們都領教過了。

眨下眼,梁禎的司馬,當了有一個月了,惡少年們陸續投過來兩百幾人,死傷一百多人,剩下的四百來人也打得精疲力竭,幾乎人人帶傷,再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梁禎覺得是時候了,便讓馮良從兩百多惡少年中間,選出一百個最為威嚴雄壯的,披盔戴甲,將那四百多個惡少年全部攆到校場中來。

這一百惡少年都是這場“練蠱”大賽中的失敗者,心中對剩下的那四百多惡少年更是惡意滿滿,現在他們穿了盔甲,身份也搖身一變,自然也搖身一變,成了“精兵”,現在見了那四百多滿身淤青的同類,那可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話不多說,直接動拳頭,將他們打得鬼哭狼嚎,七倒八歪地在校場上躺了一地。

梁禎並沒有自己出麵,而是讓耿有田代勞,將這些惡少年訓斥得一文不值,什麼窩裡橫、慫包、軟蛋、娘們,總之有多難聽罵多難聽。接著,梁禎又讓軍正念了一大堆“斬”字,然後不等惡少年們反應過來,馮良便領著一眾甲士,如狼似虎地將二三十個惡少年從地上架了起來,三兩下手勢便捆得跟個粽子似的。

這幾個人,便是這四百多惡少年的頭目及頭目的心腹骨乾,最初的鬨事,很大程度上,就是這夥人起的頭,為了從惡少年們當中準確辨彆出他們,黑齒影寒忙了整整一個月。

“這些人,目無軍令,蠱惑軍心,聚眾鬥毆,攻擊上官。按律當斬!”軍正大聲宣讀這,單沉等人“鏘”“鏘”“鏘”地抽出彎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勾月般的寒芒。

“嘩”

“嘩”

“嘩”

刀光尚未消散,二十多條血柱便直衝雲霄。

“禍首已伏法,脅從不問。若有再犯,這就是下場!”軍正麵容冷峻,嘴含冷笑,聲帶威儀。

“呼!喝~”

“呼!喝~”

“呼!喝~”

先行投靠過來的兩百多惡少年連呼三聲,聲聲勝似驚雷。

直到這時,梁禎才悠悠起身,念著從趙苞、宗員等人處“偷”來的場麵話,然後,話鋒一轉,將這四百多惡少年中的三十多人封為由伍長至屯長不等的官職,讓他們先行治理所屬隊伍,同樣是一旬後,再作考核。

隨著金字塔式管理架構的快速構建,軍營中的秩序,也得以迅速恢複。當天夜裡,軍營之中,終於迎來了第一個安安靜靜的夜晚。忙碌了一個月的梁禎,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買了點肉,今晚,好好地吃一頓。”梁禎看著憔悴了不少的黑齒影寒,不禁心生憐意,這一個月來,他忙得幾乎沒怎麼關係過她,而她也同樣日日早出晚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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