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大量部隊被張角抽調後,王大誌為了避免兵力過於分散,而被各個擊破,而丟棄了真定—渤海防線的外圍縣邑,將兵力收縮到真定、安國、任丘、博陵、安邦、石邑、南皮幾城之中,但即便如此,每座城之中的兵力,也往往不過千人,因為除了防守這些城池之外,王大誌還需防守這上千裡防線上的所有道路要點,以及必要的機動兵力。
而按公孫瓚的計劃,劉備將和梁禎分彆進攻,兵力最為薄弱的鎮定、任丘二城。以吸引王大誌的注意力,待到王大誌派出駐紮在博陵的預備隊後,公孫瓚再親率精兵,一舉端了王大誌的博陵老巢。
對於公孫瓚的計劃,梁禎和劉備都表示同意,並且願意接受公孫瓚的統一管轄,一來是出於交情,二來,幾人也意識到,若在此時鬨彆扭,那這場仗,就彆想指望在今年之內打完了。而戰事相持日久,恰恰都是幾人不願意看到的,因為大夥都在等著勝利之後的論功行賞呢。
郭勳見大夥都沒有異議,於是便著手準備軍械、糧草。而這一次,由於有郭勳出麵,故而幽州的世家大族,都沒有像上一次那般刁難,一個月後,足夠七千大軍食用一月的糧草便全都送到了薊城。
而公孫瓚、劉備、梁禎在分配好了軍械、糧草後,也分彆提兵南下,向“千瘡百孔”的黃巾軍防線發起進攻。
根據目前所得的情報,任丘城的黃巾軍共有八百人,但就這麼點人可遠遠不夠防守任丘城。
“我們將在任丘西門發起進攻,待黃巾軍將主力轉移到西門進行防守時,主力,再從東門發起進攻。”李元峰對著輿圖,道出了他製定的作戰計劃,“不過任丘南門、北門外都多窪地,我軍兩側進攻部隊,通訊可能會受阻。”
梁禎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這好辦,任丘城附近,有不少的蘆葦,將它們編織成捆,再鋪在地上,便可暢通無阻地通行。”這計策,他是從明代名將戚繼光處學來的,當時戚繼光便是用稻草鋪在十餘裡的灘塗地上,從而成功率軍攻入倭寇的老巢。
根據李元峰的建議,風部的新卒將在西門外作勢佯攻,而梁禎則需親自率領精銳,埋伏在東門外,待到西門戰事白熱化時,再一舉攻城。
“風部的新卒,沒有經驗,恐怕一遇到挫折,就會一哄而散。”梁禎沒有李元峰那般樂觀,“不過,如果我將雲部的老卒放在他們之中,他們或許就不會逃了。”
“我這就讓鄧軍候去辦。”李元峰趕忙擬了軍令並交給梁禎檢查,“從雲部一曲抽一隊軍士出來,並可裹挾風部的五百餘新卒,讓他們一並在西門外呐喊。”
梁禎在軍令上蓋了印:“進攻東門,就交給熊羆屯及雲部一曲餘下的兵卒吧。”
計劃敲定,梁禎便率軍進入任丘地界,沿途所過之處,無不是殘垣敗瓦,雞犬不聞,人煙不見,估計是都被張角征調去參加邯鄲之戰了。
正所謂,二世昏庸諸卿佞,民不聊生餓殍盈。英雄怒而斬白蛇,成敗皆增蒼生劫。
跟南皮城不同,任丘城年久失修,城牆有如古稀老人的臉龐那般,溝壑縱橫,城門外,亦沒有挖掘陷坑、壕溝之類的護城工事。而守城的黃巾軍,在一收到漢軍大舉進攻的消息後,更是全數龜縮在城中,將城外的一切拱手相讓。
“南門和北門,切莫派兵。蛾賊若想棄城而逃,我們也不必阻攔。”梁禎著急所有兩百石以上的武官,宣告自己的決定,“另外,儘量不要活捉蛾賊,因為我們的軍糧,也很緊張。”
“諾!”眾武官一並拱手應道,若換第二個人來指揮,他們可能連攻城的勇氣都沒有,但跟著梁禎,他們堅信任丘城將克日而下,因為梁禎那日先登南皮的壯舉,已經贏得了他們所有人的欽佩。
“明天一早,本司馬將親赴矢石,先登攻城。”梁禎拍了拍胸口,“諸位,明晚,我們就在任丘郡衙裡用膳。”
“呼!喝~”武官們信心滿滿,他們相信這位年輕的司馬將再度帶領他們走向勝利,而且這一次的勝利,將不會再被人隨意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