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歡喜有人愁,董卓等人在歡聲笑語,袁紹等人就愁眉苦臉了。因為袁紹雖然下定決心,鮑信一到,就立刻拉上袁術以及自己麾下的部曲大約六七千人一齊驅逐董卓。
如果光看實力就是袁紹一方六七千兵士對付董卓麾下的三千軍士。但事實上,董卓的麾下都是久經戰陣,而袁紹等人的部曲,則多是新兵,真打起來,誰輸誰贏也不一定。
但袁紹依舊決定鋌而走險,因為他知道,時間拖得越久,對董卓就越有利。然而,他剛宣布自己的決定,袁術便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了。理由也很充分:這裡是雒陽!
何謂雒陽,就是天子所在,權貴雲集,袞袞諸公無不為天下之望,在這種地方,彆說動刀動槍了,就是走路都得小心謹慎,以免犯了禁忌而被天下英豪群起而攻之。
“本初若非要縱兵驅董,就務必征得叔父的同意。”袁術一邊搖著頭,一邊緩緩道,“否則
,恐怕我等,都會淪為眾矢之的。”
袁紹不高興了,因為按袁隗的性子,能同意這種事才是見鬼了,但你說不理會袁術的意思,直接去乾吧,也不行,因為袁術手中所掌管的,是西園軍中最為精銳的虎賁營,有這支部隊在,袁紹等人手中的軍士才有在與董卓的衝突中獲勝的可能。
“公路,你也知道,依照叔父的性子,這事非得琢磨個個把月不可。隻是我聽說,董卓今日已經取得了大將軍舊部的支持,再過個把月,隻怕這雒陽之中,就隻剩下你我鮑都尉三人的幾千兵馬可用了。而其他的數萬軍士,隻怕都歸董卓所有了。”
“本初,如果這樣,我們就更得細細思索了,大將軍的舊部少說有數萬人,如果他們都效忠了董卓,憑借我們幾個手中的軍隊,就更不可能了。”
“豎子,不足與謀也!”袁紹氣得直跺腳,然而卻又無可奈何,因為說服不了袁術,單憑他跟鮑信手中的五千餘軍士,他還真沒這個膽去搏一把。
“難道……難道,這就是天意不可違?”袁紹捂著臉,向後兩步,坐在廊道邊緣,“千尋跟南雪都失敗了。公路又死活不肯,我還能怎麼辦?”
“主公,鮑都尉前來拜訪。”袁紹正在懊惱,長生又來煩他了。
“讓他進來吧。”袁紹雖然沒心思會客,但鮑信他卻不得不見,畢竟對方是他在長安的重要盟友,怠慢不得。
隻是,這見麵之後,兩人注定要吵起來了。
“本初,某觀董卓,早有不臣之心,若不早除,往後必會為他所困!”鮑信一見到袁紹,就立刻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而且,董卓的勢力擴張得非常快,隻怕再過幾天,我們就除他不掉了。”
“鮑兄,不是我不想,隻是虎賁營掌握在公路手中,可他非要叔父出麵,才肯跟我們合作,但袁太傅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要讓他同意,比祈禱董卓明日就撤軍還不靠譜。”
“唉,本初,此時不拚一把,往後董卓就真的要擾亂天下了!”鮑信急得直跺腳。
“鮑兄,單憑你我的實力,非但除不掉董卓,反而還會橫遭非議。畢竟,這董卓是奉大將軍的意進的雒陽,而我們驅逐他,卻沒有詔令。”
鮑信對自己部下的戰鬥力沒有太清醒的認識,但他對“名”這事,卻是非常敏感,因此袁紹一提這點,他便立刻放棄了用武力驅逐董卓的念頭:“那依本初之意,我等當如何是好?”
“董卓曾上書大將軍稱,願效法晉之趙鞅,起晉陽之甲,以驅逐奸邪。我們不如就用這招。”
“本初的意思是我們先離開雒陽,去地方招募兵士,然後再討伐董卓?”
袁紹點點頭:“嗯,以董卓的性子,不需多久就會在雒陽大肆殺戮,到時候,我們便有了口實。取晉陽之甲,以逐荀寅與士吉射!”
鮑信點點頭:“那好,本初,某這就率軍回泰山,你好之珍重。”
“嗯,鮑兄一路上也要多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