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無論回答與否，他對李樂平都沒有絲毫威脅。
這是事實，隻是……
林遠用力握緊雙拳，指甲嵌入和掌心肉中，點點殷紅的血跡滇出，“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啊。”
李樂平的目光微微下移，瞄了眼林遠的掌心，又看著林遠緊繃的嘴角，無聲地笑了起來。
“你在恨我嗎？沒關係，反正你也不會記得我。現在說出你知道的信息吧，總部這邊會給你一些賠償，讓你以後的生活能輕鬆一些。”
“抱歉，我不需要施舍。”
林遠的聲音很冷，卻沒有引起李樂平的反感，反而引來了一陣輕笑，這讓林遠的胸膛起伏不定，“那隻厲鬼擁有鬼域，殺人規律應該是被看見必死。”
李樂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鬼域加上必死的殺人規律，的確很棘手。不過你說應該？是因為你觸發了殺人規律但沒有死嗎？如果是這樣，那倒是稱不上必死的殺人規律。還是說你有保命的手段？”
林遠搖搖頭，“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如果有手段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之所以不能肯定，是因為我和它一牆之隔，它按理說不應該看見我，它也不能透視，否則這片小區根本不可能有一個人活下來，但它還是襲擊我了，挖掉了我的眼睛。至於為什麼我沒有死，我也不清楚。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情況。”
筆尖在本子上敲了敲，李樂平笑道：“謝謝你的配合，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看一下你遭遇襲擊的地方。”
“好，就在臥室的衣櫃裡。不過為了躲避襲擊，我把臥室裡能搬動的家具都抵在了門上，如果你想進去的話，要費一番功夫。”
啪嗒！
房門被輕鬆地打開，李樂平看了眼臥室裡的一切，“房間裡很整潔，似乎和你說的不一樣。你的記憶，沒出問題嗎？”
林遠愣在了原地。
李樂平徑直走到了衣櫃前，一把將衣櫃拉開，一具屍體朝著他倒了下來。
李樂平側移一步，看清了這具掉在地上的屍體，頓時瞳孔驟縮，因為這具屍體不是彆人，正是林遠！
同時他還看到了衣櫃中另外具腐爛的屍體，隻是這具屍體沒有耳朵。
忽然間，這具屍體睜開了雙眼，一雙麻木的眼眸死死地盯著李樂平，昏黃的鬼域再次出現。
“該死！”
李樂平低罵一聲迅速後退，但厲鬼卻突然消失了，同時布滿屍斑的雙手已經抓住了李樂平的腦袋。
或者說，是抓住了李樂平的耳朵。
恐怖的力量襲來，讓李樂平感覺自己的耳朵快要被撕裂，一股靈異力量順勢湧入他的身體，肆意地破壞著。
噗！
李樂平吐出一口鮮血，其中還混合著內臟的碎片，但他的眼神依舊銳利，沒有絲毫恐懼，“忘記我的傷勢。”
遺忘鬼的靈異發動，他的身體迅速恢複到了正常的狀態，但他和厲鬼也已經陷入了僵持的狀態。
或者說，是最直接的靈異碰撞。
客廳中，林遠忽然抬起頭，“我似乎，又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