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穎定了定神,看了一眼周圍,這間小屋算是自己的房間,她坐在縫紉機前,台麵上還放著一條藍色的背帶褲,她理清思路,她在給多多做褲子?嗯,是她的擅長。
彆管褲子了,隻要入夢準沒好事,她站起來跑出去,扯開了嗓子喊:“多多!多多!”
從剛過來,他四歲還不到,做了這一年多地夢,孩子也五歲了,小家夥不可能跑遠,院子裡小木桶還在那裡,一個小瓢扔在地上。
這孩子跑哪兒去了?夢裡太真實,多多太可憐,哪怕明知道是自己的夢,她依然焦急地不行,見到鄰居問:“大娘,您見到我家多多了嗎?”
“沒看見啊!”
她一連問了幾個人,都沒見到過多多,那小家夥去哪裡了呢?即便知道自己在夢裡,她依然非常著急。這孩子跑哪裡去了呢?
外麵尋了一圈,沒找到,她回了自己家,卻見東廂房木門緊閉。這是她哥結婚以後住的房間,她嫂子懷了孕,在家歇著。彆的地方沒有,陳凱喜歡打罵多多,連帶這個新媳婦也一樣,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陳穎伸手拍門:“嫂子開門!”
“乾什麼?我歇著呢!”裡麵聲音傳來。
“你快開門!”
“我跟你嫂子午歇,你想乾什麼?”裡麵傳來陳凱的聲音。
反正是夢裡:“就是在做戲,我也要來看戲,給我開門!”她使勁拍門,心裡越發懷疑孩子在裡麵。
聽見門被撞的聲音,還有低聲嗬斥聲。多多在裡麵?
不開門?她抄起角落裡的榔頭,聽聲音,多多在門背後。她快步走出門外,拿起榔頭敲在玻璃窗上,玻璃哐啷啷地碎裂之後落下來,她伸手進去拉開插銷,撩開窗簾看見多多坐在地上,嘴上被繞了膠帶,陳穎火冒三丈:“把孩子給我送出來!”
陳凱站起來暴喝:“小瘟貨,你作死乾什麼?”
陳穎手裡的榔頭,敲到其他幾塊玻璃上,玻璃一塊塊碎裂:“開不開門,你不開,我砸門了!”
陳穎手裡拿著榔頭走進去,大約是陳凱知道她的厲害,門被打開,陳凱鐵青著臉站在門檻邊:“你想乾什麼?”
“我問你想乾什麼?”陳穎一腳踹過去,夢裡的人打死了會怎麼樣?屁事兒都沒有吧?不知道是在夢裡,還是自己確實一直健身,所以力氣不小,陳凱打不過她。被陳穎一腳踢過去,他倒退一步坐在地上。
陳穎蹲下去,拉掉多多嘴上的膠布,膠布一拉掉,多多立馬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姑姑!”
“寶貝不哭!”她伸手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一隻手裡拿著榔頭,看見多多手背上,血痕斑斑。
陳穎的怒火又起,抱著孩子站起來,榔頭“砰”地一聲,敲在木門上,木門被砸出了一個大窟窿,陳凱已經從地上站起來:“你個小瘟貨,乾什麼?”
陳穎回頭看向陳凱厲聲喝問:“他手上的傷怎麼來的?”
剛才砸窗又砸門,大約是一頓猛如虎的操作,讓兩人害怕了:“他在外麵玩水,被我教訓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