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收到他爸發來圖片,還沒緩過勁兒來的江恒在回通城的路上,又看到了陳穎在朋友圈裡分享的信息。
裡麵兩張圖片,第一張跟他爸發過來的那張對上了,她出席了那個投資酒會。
第二張,看環境是某個小街道,一碗麵,一雙手正在撥拉辣肉丁,那雙手上的一塊表。江恒返過去看,果然那張照片裡,周明毅也戴著這麼一塊表。
從昨天到今天,陳穎的形象一點點在江恒心中顛覆,現在他腦子裡極度混亂。一直以來,他認為自己足夠了解陳穎,有優渥家境養出來的氣質,卻也隻是養在溫室裡的一朵嬌花,跟秦明遙這種靠著自己的本事一點一點爬起來的女孩子比,她根本沒有能力適應這個複雜的社會。所以最開始他跟秦明遙在一起的時候,有過愧疚,但是沒有擔心。他甚至認為,陳穎連當麵問他一句都未必敢。
現在?她完全脫離他的控製,這個女人對他來說是完全陌生的。根本不知道下一步她會怎麼走,而她走的每一步都跟他的猜測相左。現在她在朋友圈發一雙男人的手,是什麼意思?再次打他的臉嗎?
而剛剛裝好新手機的陳代年也看見了這個圖片,不管陳穎怎麼說,在他的心裡,吵過鬨過,該嫁的還得嫁,他跟江建國的交情不能斷在小一輩手裡。
此刻,車子已經開到了陳家彆墅的門口,陳代年看了一眼,臉色在燈光下青白如鬼的江恒:“阿恒,那我先下去了!”
平時永遠保持彬彬有禮的江恒,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思應酬陳代年,點了點頭。
“代年,小穎怎麼沒回來?”陳代年的現任妻子,他之前的女秘書,劉麗娜迎了出來。
想到自己白跑一趟,陳代年怒火中燒:“管好你和小智,彆的事情不用你瞎摻和!”
被陳代年這麼一吼,劉麗娜站在那裡,三十來歲,看上去和陳代年相差將近一代人的臉上,浮上了委屈的表情,眼淚滾出來:“我這不是關心你嗎?”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還沒死呢!”陳代年想到陳穎電話裡嘲諷的語氣,一直以來被人溜須拍馬,被人哄著的他,把所
有的氣都撒在劉麗娜身上,“除了哭,裝委屈之外,你還會什麼?”
劉麗娜好好地為他等門,最後卻是得到這樣的結果,跟進去之後,說:“陳代年,我是你娶回來的老婆,不是你買回來的垃圾桶,你女兒給你捅的簍子,你去罵何雪潔啊?罵我乾什麼?”
不提何雪潔還好,一提何雪潔,陳代年更加暴怒了:“為了娶你,我硬生生掰掉了一半的身家,自己女兒跟我不親,我的話都不聽。跟你沒關係?你好意思說跟你沒關係?”
“你……”看著陳代年恨不能吃了她的臉,劉麗娜想要再張口,卻又閉上了嘴,轉頭回上樓,砰地一聲,門被關上。
這個女人莫名其妙,自己撞上來,還跟他發什麼脾氣?
“代年,怎麼回事啊?”陳代年的媽,從房間裡出來問。
“媽,你好睡覺了!這種事情,我會管!”
“小穎跟何雪潔學了什麼啊?哪有半點小姑娘的味道……”老太太對當年兒子兒媳吵架,何雪潔不肯接納陳智執意離婚,去法國陪陳穎讀書還耿耿於懷,“沒一個省心的,沒一個好的!”
一提起何雪潔,陳代年微信跟何雪潔視頻通話,出現了何雪潔,滿頭大汗的畫麵:“你在乾嘛?”
“練搏擊呢!”
“練搏擊?何雪潔,你這些年把你女兒帶成什麼樣兒了?”難怪了陳穎這次回來凶悍地不行,原來是這個道理。
何雪潔拿起白色的毛巾擦著頭上的汗:“不是我把女兒帶成什麼樣兒了,是女兒把我帶成什麼樣兒了。她說當初我吃虧就吃虧在力氣太小,除了砸點子東西以外,都沒乾過什麼事兒。她練搏擊之後,推薦我練。萬一要是再遇上你這種男人,彆的也不用乾,至少能把你按在地上打一頓,出口氣。”
聽見這話陳代年想要開腔罵人的話,噎在喉嚨口,何雪潔喝了一口水:“彆兜圈子,有話就說,我沒空跟你扯!”
“我和江恒去找她,她連個麵都不露,現在去了江城,參加了什麼投資酒會,跟一個男人鬼混在一起!”
何雪潔在那裡冷著臉:“陳代年,你嘴巴管管牢,什麼叫鬼混?你跟劉麗娜叫鬼混,江恒跟那個秦明遙叫鬼混。小穎已經恢複單身了,
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這是孩子的自由。作為一個父親,你這樣說自己的女兒,還是個東西嗎?你以為彆人都跟你一樣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