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兒,你真的這麼想?”
“新朝新政……不宜太過……”
朱元璋看了看眼前的朱標,也沒有馬上反對,而是嗬嗬笑了兩聲。
“不急,你且派人先去查,查完再說,咱就是想看看這胡惟庸這麼多年,是誰和他最親近,誰和他最多交往。”
朱標被他老爹的笑聲,弄得有些毛骨悚然,不自覺地也是歎了口氣。
看來,自己的勸解無效啊……這殺戮,是免不了了。
“對了,標兒,先跟我來文華殿,你四弟五弟送急信進來,和今年的旱災和蟲災有關的事情。”朱元璋頓了頓,對著遠處突然又喊了聲:“去韓國公府裡,讓他也來文華殿,咱來看看他哪裡不舒服。”
朱元璋對著下麵的內侍太監吩咐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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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上,朱安寧又看到遠處陸續來了點災民。
不及第一波浩蕩,但是那慘狀,是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連應天府都在安置災民。
朱安寧都不敢想其他地方是什麼境況。
會不會是,隻有江南地區還能生活啊……
生產力低下的封建社會,在戰亂之後,本該是休養生息的年份。
但是元末到清初,都是小冰期……
災荒不斷,全靠老朱家開頭幾代皇帝和太子還算靠譜,總算是讓神州大地恢複了些生氣。
這些都是教科書上的內容。
而直麵災民的朱安寧。
也知道,再挺個十幾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洪武之治、永樂盛世、仁宣之治……
會好起來的。
隻是,遠處還有災民在倒下。
然後又被人攙扶起來。
那些所謂的隨行官員,也沒有比災民好到哪裡去。
那破爛的衣裳,隔得老遠都能看見。
能不能……儘快好起來呢?
退回房車裡的朱安寧,歎了口氣。
他沒有宏偉的誌向,也沒有牛逼的能力,撐死了就是個經過社會毒打的年輕社畜。
但是,他也是個看了長津湖會情緒上湧,去到大屠殺紀念館會咬牙切齒的,青年。
所以他才會把那水利篇給交上去。
或許,這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但是,能讓遠處那種境況少一點……應該是值得的吧。
他站在房車邊上,沒有進去,而是又走多了幾步,來到了他的實驗田麵前。
“這土豆和番薯必須成功!玉米也是!”
朱安寧咬了咬牙。
接著才回到車裡。
畢竟是正午時分,房車有點熱,他不得已開了空調,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後點開了電腦。
開始看起了大學時的那些書本,和資料。
他隻希望,自己學的半桶水的知識,能給這片已經千瘡百孔的大地,早點帶來些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