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正好朝那個方向走去，他要坐地鐵回家，眼見著兩人距離越來越近，那中年男人好似終於確認了沈舟的身份，帶著滿臉笑容走上前，伸出手：“是沈老師吧？”
“你是？”沈舟伸出手回握。
“我是......”對方的自我介紹還沒有做完，就被一道清澈的女聲著急的打斷了：“爸！”
沈舟回頭，徐明瑤背著書包著急地跑來，洗髓完的她換上了一身純白的運動裝，頭發高高的束起，臉部清冷的表情破碎，雖然是嗔怪，但也帶著女兒的柔和，總算像個符合年紀的青春大學生了。沈舟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將洗髓糊弄過去的。
中年男人眼中寵溺地看了自家女兒一眼對沈舟說道：“小女徐明瑤，在沈老師班上修煉，以後有勞老師教導了。她性子嬌，但能吃苦耐勞，勞煩老師多加指點。”
“應該的。”
“不知沈老師晚上有沒有空，我們一塊兒去吃個飯吧？”
徐明瑤終於跑到了兩人跟前，一聽徐慶良的話臉色更加羞紅，忙瞪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跟沈舟道：“沈老師，我爸他就是這樣，您有事的話就先忙去吧。”
“瑤瑤！”
沈舟止住父女倆的內訌，衝徐慶良道：“飯就不吃了，我還有些事。令千金的天賦很好，未來還要她多幫助同班同學呢。”
“那是一定的。其實早都想請沈老師吃個飯了，你們學院的王院長說你們培訓去了今日才回來，等過兩天我請王院長作陪，請幾位老師吃飯，沈老師一定要賞臉！”
徐明瑤簡直羞得手足無措，要是沈舟還待在這裡，隻怕她待會兒會更加無地自容。於是沈舟笑著道：“班上每個同學我們都會好好教導，伯父不用擔心。同事還在那邊等著我，我就先過去了。”
“好好。”徐慶良點頭應承道。
可能怕他再說些什麼，徐明瑤乾脆直接拉著徐慶良胳膊，將他推向車，扭頭對沈舟道：“沈老師，不好意思了，您先去忙。”
“沒大沒小！”待沈舟走後徐慶良沒好氣地望著模樣乖巧可這性子冥頑不寧的閨女無奈。
“您乾嘛啊，每次都這樣，弄得人多尷尬......”徐明瑤情緒甚少有變化，卻每每被自家的老爸弄得局促不已。
“傻丫頭，你還是不懂社會上的規則。等以後你就知道了，爸爸是為你好。”徐慶良走到駕駛室去開車，徐明瑤坐上副駕駛座，“你習慣了就好了，老師也是人，是人就要人情往來......”說著就是徐明瑤從小聽到大那套商業理論。
徐慶良今日是專門來接徐明瑤的，也就是碰巧遇到了沈舟打個招呼。請沈舟吃飯的事，他自然會找時間單獨做安排。
徐明瑤心中歎息，傻爸爸，以為她什麼都不懂呢。
有些規則她不是不懂，隻是覺得不必。
每次看著脊梁挺直的人，她心中德高望重的人，在金錢、權勢的誘惑下不得不露出違心的麵目，她都覺得不忍。
徐明瑤扭頭看向窗外的風景，正好看到沈舟的身影像一道樹影般忽地遠去。他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