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三雄心中對呼延慶的怒火未能發泄,自然不肯輕易放棄。他們向方夢華請命,要求率領水鬼營去攻打位於芝罘半島的澄海軍和平海軍大寨。他們知道,這些軍寨是宋朝在北方海域的重鎮,而此時由於之前的戰鬥,海上的主要力量已經被殲滅,寨內的防衛力量可能相對薄弱。這似乎是一個極佳的複仇機會。
在得到方夢華的許可後,阮氏兄弟迅速整頓水鬼營的殘部,準備發起突襲。他們的船隻經過簡單修整,再次駛向芝罘半島。因為之前的戰鬥中,平海軍和澄海軍的主力都已在海上被擊敗,寨內的大部分人手已經外調,防守力量確實有所削弱。阮氏三兄弟認為這是一個絕佳的時機。
阮氏三雄率領的水鬼營92艘小船在夜幕中悄然逼近芝罘水寨。此時的水寨內僅有平海軍和澄海軍的留守軍卒各300人,防守力量看似薄弱。起初,進攻進行得相當順利,阮氏兄弟率領水鬼營的船隻輕鬆登陸,並迅速突破了大寨的外圍防線。寨內的守軍似乎在阮氏三雄的衝擊下完全潰敗,大寨的內門也在重重打擊下被攻破。然而,這座水寨的實際防禦由登州通判宗澤密切掌控。他早已布下重重埋伏,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當水鬼營的船隊悄無聲息地靠岸,士兵們迅速上岸,展開了對水寨的攻擊。阮氏三雄身先士卒,帶領手下突入水寨,刀光劍影之間,守軍迅速潰退。寨內仿佛一片狼藉,兵器、糧草和其他戰利品堆積如山,似乎唾手可得。
阮進心中暗喜,命令手下開始搜刮這些戰利品。然而,正當他們深入水寨時,四周突然火光衝天,宗澤早已安排的引火之物迅速點燃,寨內瞬間化為一片火海。烈焰夾雜著濃煙,迅速蔓延開來,迷惑了水鬼營士兵的視線,也打亂了他們的陣腳。
阮氏三兄弟沒有料到,他們這次麵對的敵人不僅僅是普通的守軍,還有一位精明老練的指揮官——登州通判宗澤。宗澤久經沙場,早已洞察到敵人的意圖,並提前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宗澤知道,阮氏兄弟急於複仇,勢必會發動強攻,而寨內防守薄弱正好可以引誘敵人深入。於是,他早早就在寨內布置了埋伏,準備在敵人進入後發動反擊。
當阮氏三雄的水鬼營突破大寨的防線,直逼寨心時,宗澤的埋伏部隊迅速出擊。火光四起,四周的房屋和戰壕中突然湧出大量的伏兵,四麵八方的箭雨和投石傾瀉而下。水鬼營的士兵們頓時陷入了混亂,無法辨彆方向,隻能倉促迎戰。
就在混亂中,水鬼營的頭領「立太歲」阮進,作為三兄弟中最為勇猛的戰士,身先士卒,手持托天叉衝在最前。然而,就在他揮舞兵器,準備衝破宗澤的防線時,一名年輕的將領站在遠處的高地上,冷靜地觀察著戰場。這位將領正是宗澤的次子,宗穎。阮進那象征著他身份的特殊兵器——托天叉,成為了宗澤一方的顯眼目標。宗穎早已埋伏在一裡外的高處,手持神臂弩,冷靜地瞄準了阮進。他知道,隻要阮進一死,水鬼營勢必會陷入混亂。
宗穎年紀雖輕,卻已在軍中展露出驚人的弓弩技藝。他手持神臂弩,一直在尋找戰場上的關鍵人物。當他看到阮進正帶領部隊衝鋒時,他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中的神臂弩,瞄準了阮進。
宗穎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瞄準後扣動了扳機。神臂弩的弓弦震響,箭矢破空而出,直取阮進的要害。阮進甚至還未來得及反應,便感到一陣劇痛穿透了他的胸膛,低頭一看,箭矢精準地穿過他的心臟。血迅速染紅了他的衣襟,他的呼吸變得急促,雙腿開始發軟,身影頓時一顫,托天叉從他手中滑落。
「兄弟們,小心!」阮進的聲音在混亂中響起,但很快便被噪音所淹沒。他身旁的阮通和阮恩見狀,大驚失色,趕緊上前攙扶,然而為時已晚,阮進已經力竭倒下。
隨著阮進的倒下,水鬼營的士氣瞬間崩潰,內部立刻陷入了混亂。士兵們驚恐不安,四處逃散,試圖逃離這片燃燒的火海。然而,宗澤早已預料到他們的撤退路線,在寨外的各處布置了陷阱和伏兵。當水鬼營士兵衝出寨門時,他們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宗澤的包圍圈。
宗澤見埋伏成功,立即下令全軍出擊,對水鬼營展開全麵反擊。水鬼營本就因突襲倉促出動,加上阮進的突然陣亡,他們徹底陷入了混亂,士兵們紛紛向後撤退,試圖回到船上逃離戰場。然而,此時宗澤的部隊已經封鎖了他們的退路,許多水鬼營士兵在撤退途中被殲滅。
此時,宗澤調動的登州廂軍2000人已經包圍了寨外,形成了第二道防線。水鬼營士兵們在火海和包圍圈之間被困,不少人被俘或戰死。儘管如此,一些頑強的水鬼營士兵仍然試圖突圍,但敵眾我寡,他們的反擊顯得微不足道。
剩餘的水鬼營船隻在混亂中慌亂撤退,然而由於在上岸時沒有做好防備,很多船隻被敵軍破壞,無法快速離岸。宗澤的部隊趁機追擊,一時間,芝罘半島海域成為了水鬼營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