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鐘浩騎在老馬上走在石板街上,一人一馬的身影被拖得很長,似乎為他增添了些許蒼涼感。
看著繁華的街麵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他想起這三天的經曆,當真是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來到自家院門前,鐘浩翻身下馬,牽著老馬走進院門。
院中的迎春花盆景花開正豔,一串串黃色的小花歡快的開放著,煞時好看,為自家院子增添了幾分生動。
看著自家院子熟悉的樣子,鐘浩忍不住眼角泛紅:唉,差點就回不來啊。
馮氏此時正在食鋪內忙活著,聽到自家店鋪後院中似乎有動靜,忙來跑來院中查看。
這幾天,家中隻有她和婉兒在家,二人都在食鋪內忙活,院中有動靜肯定是來了人,說不定是鐘浩回來了。鐘浩都三天沒回家了,音信全無,她和婉兒心裡非常掛念。
“姨母,我回來了”,鐘浩一見馮氏從食鋪後門來到院中,忍不住鼻頭發酸,差點就是生離死彆啊!
“你還知道回來,連著三天不回家,也不打聲招呼,想要急死人啊!”馮氏一見鐘浩還是很高興的。可是見到他,確認他平安無事之後,忍不住就躥火。
這也是人之常情。
鐘浩這一消失就是三天,馮氏去天然居、去鬆林書院徐山長那裡都打聽過消息,可是眾人都道不曾見到他。
馮氏這三天沒有他一點消息,不由得一直揪著心,心中似乎一塊大石頭懸著,寢食難安。此時一見到他平安歸來,先是一塊大石頭落地,心下安定了,但是瑞吉忍不住為他不辭而彆的事情大為光火。
鐘浩見了馮氏由臉帶喜悅到迅速變為一臉寒霜,不禁連忙苦笑著解釋道:“姨母息怒啊,真不是我不想打招呼就消失,實在是沒機會跟你打招呼啊。”
“怎麼回事?為什麼連打個招呼的時間都沒有?說明白些!”馮氏依舊板著臉問道。
鐘浩有些鬱悶的道:”“唉,姨母,我是被二龍山的強匪綁架了去的。”
馮氏一聽鐘浩這幾日竟然被人綁架了,不由得急道:“那二龍山的強匪沒怎麼著你吧?”
說著,她連忙跑過來拉著鐘浩,渾身打量一番,查看他有沒有什麼損傷。
鐘浩雖然在卸石棚寨換了件衣服,但手上、臉上依然有很多傷痕、淤青裸~露著。
馮氏查看了一番他的手、臉的傷勢,見雖然很多淤青,但好在並無大礙,這才心下稍微放鬆了一些。
當下她很是關切的問道:“手上、臉上的這些傷還疼嗎?身上受傷沒?快讓姨母看看。”
說著她就要掀開鐘浩衣服,查看身體上的傷勢。
鐘浩身上倒是有不少擦傷,不過就算馮氏看了也沒用,讓她知道了徒惹她擔心,再說被她掀起衣服查看還怪不好意思的。當下他拉著自己衣服,說道:“我已經沒有大礙,隻是些小擦傷,姨母不用擔心!”
“哎哎,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是萬幸,菩薩保佑啊!”馮氏聽了鐘浩的話,心中稍安。
這時食鋪內上了不少客人,馮氏對鐘浩道:“大郎你先休息一下,等待會姨母忙完,給你做些好吃的好好補補!”
………………
馮氏進了食鋪後,鐘浩把那匹老馬拴在院子的角落裡。隨即,又去柴房找了一盆馮氏為了做豆漿提前泡好的黃豆,喂了那老馬。
這匹老馬是崔峰送給鐘浩的,大宋雖然缺馬,但主要是缺乏能適合騎兵騎乘的戰馬,至於駑馬和挽馬這些民間用的馬匹,倒不算太缺乏,還算可以勉強敷用。
不過在大宋一匹駑馬估計也得小二十貫錢了,至於戰馬,隨便一匹估計都下不來一百貫。自己似乎又多欠了崔峰一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