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石硯的名氣始於唐,盛於宋。中記載:“紫金石出臨朐,色紫潤澤,墨如端歙,唐時競取為硯,芒潤清響。”中記載:“嘗聞青州紫金石,餘知青州,至即訪紫金石所出,於州南二十裡曰臨朐界,掘土丈餘乃得之。石有數重,人所取者不過第一二重,若至第四重,潤澤尤甚,而色又正紫,雖墨與端歙同,而資質微下。”:“紫金石與右軍硯無異,端出其下。”
宋代大書法家、撰寫的米芾,對硯台最是喜愛,後世流傳有他向宋徽宗索要他最喜愛的一方端硯的典故。後來那方硯台出土後,證實那方端硯其實就是紫金石硯,那方硯台上有米芾的親自鐫刻的銘文,說明那方硯台的來曆和品類。
青州紫金石硯在大宋是有名的石硯,甚得文人雅士喜愛。此時的名氣甚至猶在端硯.、歙硯之上,價值自然也是頗為貴重。
鐘浩來西北時,特地讓崔燁幫他買來了五六塊,打算送禮用的。此時的文人,怕是很少有不喜歡這紫金石硯的。
果不其然,程子材接過那方紫金石硯,拿在手中把玩一番,不由的愛不釋手,嘴中猶說道:“哎呀,鐘老弟太客氣了,這硯台太貴重了,老哥我可不能收啊!”不過手上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鐘浩笑道:“些許禮物,程老哥喜歡就好!”
程子材笑道:“喜歡,喜歡,就是讓老弟你破費了。”程子材作為雅物喜歡這硯台倒是其次,關鍵這硯台值錢啊。大宋文人雅士都很是喜歡這種紫金石硯,而這紫金石硯所產甚少,這硯台可以說是有價無市。這一方硯台放在大宋內地,可是很值錢的。日後等自己回到內地,這硯台用夠了,賣了也是一大筆收入。西北貧苦,而且民風彪悍,再說程子材轄下也沒多少人,這幾年除了他自己的那些俸祿,哪有什麼油水!這猛然有筆大收入,怎麼能不讓他欣喜!
程子材把玩夠了,把那塊紫金石硯放在旁邊的小幾上,舉起酒杯對鐘浩道:“老哥我敬鐘老弟一杯,祝鐘老弟在河西事事順利。”
鐘浩忙舉杯道:“承老哥吉言,嗬嗬,小弟不求事事順利,但求夏軍少來騷擾擄掠就很好了!”
程子材深有同感,附和道:“對對對,但求夏軍少來幾次就好!”程子材在銀城這些年,對夏軍也是整日提心吊膽。他自己的屋子裡就供著佛龕,每日拜拜,唯一的願望便是祈求夏軍不要來。
兩人將杯中的高粱酒一飲而儘,各自吃了幾口菜。
鐘浩舉杯,對程子材敬酒道:“小弟也借花獻佛,敬程老哥一杯,祝程老哥早日高升!”
程子材和鐘浩對飲一杯,歎氣道:“但願能借老弟吉言,這屆任期滿了之後,能夠調走。老哥不求高升,哪怕就是去內地任個主簿、縣尉都行!”
程子材是明經科同進士出身。明經科出身的官員,大都是被授予些閒散差遣,有得候上許久,連差遣都沒有。程子材被授予銀城知縣的差遣時,還是很高興的。很多進士科及第的,不過授個縣尉、主簿,自己一個明經科的同進士,卻能得授一縣正印,雖然在邊地,可是已經很不錯了。畢竟他中同進士時已經三十八了,半生蹉跎,不想再浪費時間了,迫切的想做一些事業。
可是來了銀城縣之後,才知道在此為官的艱難。民風彪悍,漢蕃雜居,教化難申,軍兵難以管教,夏賊來去如風,當真不是為官的好地方啊。其實但像銀城縣這樣的邊境地方,很多官員寧可賦閒沒有差遣,也不願意來。沒有差遣,總比沒了命強,在河西這地方可是很有可能朝不保夕的。
程子材在銀城縣已經是第七年了,前兩次任期的期滿考核,都是得了個中下的考評,沒被調走,也沒有降職,依然是在銀城縣苦熬。大概主要原因還是沒人願意來此地當官。沒人來,隻能他繼續堅守了。
程子材現在希望,哪怕降職調往內地也好,總比在此提心吊膽的要強。
程子材朝鐘浩拱手道:“老哥年紀大了,越來越受不得折騰了。以後若是有機會,還望老弟在富相公麵前替老哥多多美言幾句啊!希望能早日調往內地啊!”
鐘浩道:“程老哥放心,小弟一定會的!”
“那老哥先謝謝鐘老弟了!”
“程老哥客氣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鐘浩又向程子材鐘浩請教了許多河西的風土人情和山川地理等知識。
程子材久在河西,對河西之事也算了如指掌,一番指點和講解,倒是讓鐘浩受益匪淺,學到了不少東西。
談了一個多時辰,鐘浩才跟程子材作彆告辭。
臨走時,程子材說道:“這一兩****便安排讓牢城營和那些工匠過去,幫老弟建寨。這牢城營你儘管當苦力用就是,若是用得順手,以後讓們在你那裡駐紮便是,縣裡也用不到他們!到時我自會行文麟州,告知州衙牢城營的移駐之事!”這牢城營在銀城縣真沒什麼用,還浪費口糧,既然在鐘浩哪裡有用,正好順便做個順水人情,送給他用便是。
鐘浩忙道:“那小弟謝過程老哥了!”
程子材擺擺手,讓鐘浩不必太客氣,接著又道:“至於那些工匠,既然是讓他們服徭役,那這時間也不能太長,就讓他們在老弟那乾三個月吧。至於他們的口糧,就由他們自帶便是,老弟不用管。當然,若是徭役期滿,老弟能有辦法讓他們自己留下,老哥我自然也無話。”這年代服徭役基本都是自帶口糧的。
鐘浩拱手道:“不爭這點口糧,程老哥就跟他們說,到時去靜羌寨不用帶口糧,小弟管飯便是!”三四百人都管飯了,不差這二三十個工匠。讓他們乾活有積極性了,比那點口糧實在多了。
程子材聽了,說道:“老弟心好,那我替那些工匠謝過老弟了!”本來春天安排服徭役,程子材還怕那些工匠不願意。若是管飯,怕是他們會很樂意去。春荒時節,平日他們可是經常會餓肚子的。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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