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寧不惑自大堂走出,將書卷放進懷中,本想就此離開,卻又不知該去哪裡,便在宅邸內四處閒走,不自覺時,已來到了後院。
寧安縣城的許府,相較重陽鎮上的許家祖宅,已不可同日而語。唯有這小小彆院,與舊時彆無二致。
許雲生總是說,等有一天,許祈陽回家來時,總不能叫他住得不習慣。
“……”
寧不惑呆呆地看著那有些破落,冷清的小屋,又低頭看了看澄清的湖麵。
自己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需要麵對許祈陽的死訊。
“猜猜我是……”
“彆鬨,小雨。”
在那雙纖細的手碰到寧不惑的臉之前,寧不惑便往旁一讓,躲開了許祈雨的襲擊。
身穿一身素縞,麵容嬌俏,即使在這樣的日子也仍然可見一絲活潑的少女眼見寧不惑逃脫,有些不滿地噘了噘嘴:“不二哥,你背後是不是真的長眼睛了?”
“沒長……我都改名八年了,小雨。”
寧不惑麵露無奈,歎了口氣。
眼見寧不惑興致不高,許祈雨也不再勉強,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眨了眨眼:“你不是在靈堂那邊嗎?怎麼跑這裡來了?”
“我在靈堂上看祈陽留給我的書,惹京城來的大官生氣,就被趕出來了。”
許祈雨瞪大了眼睛:“他管得那麼寬?”
“我看的肉蒲團。”
“我爹沒打死你?”
雖然在許家內部沒有存貨,但對於兄長那些“彆致”的登徒子創作,許祈雨也是略知一二的。
寧不惑仰頭眺望著遠處的山影,麵目滄桑:“……那是你哥留給我的東西裡,最寶貴的東西了。”
“……你放屁,他不是把春風劍也給你了嗎?”
“……”寧不惑陷入沉默。
“……你不會又把劍弄丟了吧?”許祈雨逐漸驚恐。
“沒有。”寧不惑搖了搖頭。“我隻是放在家裡,忘了帶過來。”
他轉過身,又看向靈堂的方向,心中越發複雜起來。
“我跟你家的關係,幾乎都在祈陽一人身上。那把劍,是你們家的家傳之寶,他交到我手上,也沒問過你爹的意見。”寧不惑搖了搖頭。“小時候我不懂事,長大了,我才覺得不妥。現在祈陽也……我本來想帶過來,還給你爹,結果,光記著這本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