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把我叫來啦?”
聞人帶刀坐在一顯眼位置,翻了個白眼,一旁的歌女趕忙給他滿上了酒,儘管麵對一桌好酒好菜,但他的表情依舊不怎麼好看。
“是啊。”寧不惑笑了笑,也給聞人帶刀夾了一筷子菜。“哪有借你們家的大旗,不跟你本人說一聲的道理?”
“你啊你,剛來兩天就給我這麼大一驚喜。”聞人帶刀沒好氣地說著。“你知道瀟湘苑是怎麼樣的一個爛攤子嗎?也叫我接。”
“哦?爛攤子?”寧不惑奇了,在他看來,瀟湘苑也算家大業大,白給聞人帶刀做下屬,占了便宜就算了,怎麼還成爛攤子了呢?於是他趕忙追問:“這話從何說起?”
聞人帶刀悶了一口酒,虛眯著的眼睛掃視了一圈一樓二樓三樓各處吃花酒的客人,與台子上翩翩起舞的舞女。
“第一,這瀟湘苑的經營,跟其他青樓那不一樣,許祈陽定下的規矩,彆說賺錢了,保這群人溫飽都是問題。”聞人帶刀搖搖頭。“他把這群女人當人看,可哪個人願意做妓女?靠著熟客討好的金銀首飾,百足兩銀就贖了身,除了那些實在沒去處和誠心感激許祈陽的,這瀟湘苑的頭牌早就走的七七八八。”
“客人不許虐待歌女,歌女有權利拒絕無禮的要求,在這吃酒喝菜,也不準對侍女毛手毛腳……人家是來逛青樓的,你要乾什麼?”
“這……不好嗎?”寧不惑摸了摸腦袋,聽起來個個都是好改進啊。
“摸著良心說,是不是好事?是。”聞人帶刀點點頭,又喝了一口酒。“但生意,不是這麼做的。”
“也就是新掌櫃還有些頭腦,走了高端路子,招待的客人一下變成那些附庸風雅的家夥,彆說,靠這種路線,還真轉型成功了。但是嘛,逛青樓到底是個寒磣事,真肚子裡有墨水的誰願意上這種地方?風流浪子的名聲可不是誰都覺得好。”
“這是其一。”
“其二,現在盯著瀟湘苑的,上下九流,你以為有多少人?”聞人帶刀白了寧不惑一眼。“他們還沒有動手,隻是在互相顧忌,誰也不好先下手,彼此掣肘。結果天降一個聞人帶刀吃了蛋糕,他們還能放過我?”
聞人帶刀搖頭。
“我白惹麻煩。”
“其三嘛……”
寧不惑眨了眨眼,等著他的其三。
聞人帶刀突然不好意思了起來。
“我可有喜歡的姑娘,你讓人家知道我開青樓,得怎麼看我?”
“你有喜歡的姑娘?”寧不惑瞪大了眼睛,這個消息可比之前的讓他感興趣。
“咳。”聞人帶刀老臉一紅。“禮部尚書家的三小姐,婉麗姑娘……你可聽清楚了,禮部尚書,人家可講究這些,而且,就算拋開她不談,你瞅瞅我爹的封號,文瀾公,伱懂不懂,我跑來開青樓,他不得扒了我的皮?”
寧不惑訕笑了一下,接著給聞人帶刀倒酒——他才不信這死胖子在這哭這個哭那個的。雖然接觸不算多,他也知道聞人帶刀並非無利不起早。但多少還是掌握了些他的脾性。例如說,他今天接受了邀請,現在人在瀟湘苑內,就代表他肯定有興趣!
抱怨,隻是壓價和談判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