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惑也沒有辦法給綠豆解釋,隻是衝那女子抱了抱手:“不惑冒犯了。”
那女子自始至終基本隻動了動手指,這一次也亦同,她晃了晃手指,依舊是麵無表情:“我想殺你,你不動手,反倒出奇。”
她並沒有避諱自己方才對寧不惑顯露殺氣的事實,反倒讓寧不惑免了解釋的麻煩。
綠豆眯著眼睛,嫣然一笑:“不知安樂王這又是何意?您請奴家來,又對奴家的相好下此毒手?”
她也很聰明,明明先出手的是寧不惑,到她嘴裡,就變成了安樂王的人“先下毒手”。
陳銘哈哈大笑,擺了擺手。
“這罪名我可擔待不起,黑小姐並非我府上之人,隻是我請來的客人罷了。諸位不是想見書院內院的弟子嗎?那麼今兒便見到了,這位就是,黑葳蕤小姐。”
內院弟子?
寧不惑心中一驚。
而綠豆更加震驚,脫口而出:“你就是掌櫃的未婚妻?”
“什麼?”寧不惑九十度轉頭,更加震撼地看向綠豆。
黑葳蕤用筷子輕敲酒杯,一陣空靈之聲在樓船上回蕩,壓住了寧不惑與綠豆的聲音,也將他們的心情平複。
她並不在意綠豆的脫口而出,而是淡淡地看向寧不惑。
“槍呢?”
寧不惑看著她,眼中恬淡猶如忘卻了世間一切情感,即便在旁人提及許祈陽時,她也不麵露一點波動,令寧不惑不禁懷疑,她真是祈陽的未婚妻?
半信半疑中,寧不惑抬手將長劍收回,反手將長槍取出,那斑駁的痕跡,半點也偽造不出,黑葳蕤看著這杆槍,點了點頭:“確是野火不假。”
“那麼。”她伸出手。“交還給我吧。”
“……什麼?”寧不惑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
“許祈陽是我未過門的上門夫婿。”黑葳蕤冷冷地說。“他的遺物,理當為我所用。”
寧不惑搖了搖頭,道:“並非這個道理,野火槍的歸屬,再怎麼說,也應該屬於祈陽的家人,而他的父親將這杆槍給了我,那麼於情於理,它的主人都是我不假。”
“一派胡言。”黑葳蕤站起了身。“你道這槍是許家人給你,可有憑證?”
“憑證?”寧不惑想了想,許伯伯的確沒留下什麼,但他也沒想過會有人要自己出示什麼憑證,於是搖了搖頭:“沒有。”
“嗬。”黑葳蕤怒極反笑。“裝不下去了吧?我早已知道,你與那盜墓的賊子是一丘之貉!”
啊?
寧不惑滿腦袋問號。
他是章雋的同夥?這胡話又是從何說起?
他正欲解釋,卻見黑葳蕤已不能保持冷靜,一伸手,便朝自己襲來。
“拿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