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番話,江東明真的很想說:“媳婦兒,你可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他還在發愁晚上的時間該怎麼安排,張采荷已經幫她計劃好了。
放熱水,洗澡,按摩,這香豔的過程不再細表。
按摩床上,江東明把張采蓮翻了個麵,她受傷的部位有一個很明顯的疤痕,猙獰而醜陋,破壞了她整體的美感。
得再調配一點去疤痕的藥,江東明心裡想著,取了一團續骨膏放在手心裡抹開,然後均勻的塗抹在張采荷受傷部位到尾椎骨這一段上。
這一塊她是有感覺的,喉嚨裡不自覺的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
江東明的心裡很煎熬,額頭上都開始冒汗了,一邊擦藥,一邊念大悲咒。
終於,上次熬製的續骨膏全部抹在了張采荷的身上,明天得再準備一些。
不用每天都用,隔三五天塗一次就可以了。
張采荷吐出了一口長氣,嘴角掛著迷人的微笑:“挺舒服的,我都快睡著了。”
江東明哭笑不得,你是舒服了,我可是很痛苦。
“我身上都不知道抹過多少種藥了,我也不指望你這藥膏能有效果,可是看著你可憐巴巴的樣,我就不忍心拒絕你。”
張采荷輕笑一聲:“江東明,我突然就感覺我的人生很漫長,漫長得讓人絕望,我還得在輪椅上坐多久,才可以永遠的安眠?”
江東明心中一緊,握住了她的手說道:“你會好起來的。”
張采荷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手背:“抱我上床吧。”
江東明坐在床頭,輕輕給她按摩著太陽穴,沒過幾分鐘她就睡著了。
看著她嘴角噙的淺笑,江東明的心裡卻是沉甸甸,設身處地的想,他要是這個年紀癱瘓了,而且沒有治愈的希望,絕對做不到像張采荷這樣,這麼努力的工作。
自暴自棄,甚至走上絕路。
她堅強,樂觀,上進,隻是偶爾在一個傻子麵前展露她脆弱的一麵。
江東明撫摸著張采荷的秀發,喃喃道:“我一定會讓你站起來的,一定!”
晚上七點五十,張采蓮帶著江東明鬼鬼祟祟的走出了家門。
這個時候村裡還有很多人在外麵活動,陳浩讓她九點去,可她為什麼要提前一個多小時呢?
這丫頭雖然神經大條,可還是有一些心眼的,她既然找了江東明陪她去,就沒準備再受陳浩的威脅。
“一會兒到了小樹林,你就先躲起來,埋伏好,我一叫你,你就跳出來,控製住陳浩,把用在陸海身上那一套也給他來一遍,能聽懂吧?”
江東明的表情有些古怪,村東頭的小樹林可挺乾淨的,沒人去那裡大小便。
“總之你一會兒就聽我招呼,我讓你乾嘛你就乾嘛。”
江東明點了點頭,他和陳浩的恩怨可不是一記撩陰腳就能結束的,就像張采蓮說的那樣,他不找陳浩的麻煩,陳浩也不會善罷甘休。
那小子一看就是睚眥必報的性格,一會兒往死裡招呼他就行了。
說是小樹林,其實是挺大一片林子,這片土地不好,種不了莊稼,樹栽上去也長不了多高,歪歪斜斜不堪大用,雜草倒是長得很茂盛,足有膝蓋那麼高。
摸著黑,張采蓮領著江東明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