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已經讓他看明白了一切。
果然一切都如上麵所預料的一樣,鎮北侯府中,燕寧和這位二夫人應該正在爭奪“侯爵之位傳承”的事情。
內亂不定,又豈能有機會抽身抗外?
梁公公的眼睛眯了眯,沒有多少人知道他這次來鎮北侯府,其實是帶了兩道不同的“口喻”來的。
第一道口喻,宣燕寧擇日進京,繼鎮北侯。
第二道口喻,宣燕寧即日進京,封慶安侯。
兩道口喻都是封侯。
但其中的意思,卻是截然不同。
梁公公得了兩道口喻,自然是萬分的小心,這一路從京都趕到慶山城,他走的並不快,相反還有些緩慢。
一路上,他借著宣旨之名,接觸過的人同樣頗多,各方城主,道台總監,他都見過。
心裡曆程可以說是相當的坎坷。
最開始,他是準備宣第二道口喻的,因為,這是上麵絕大多數人的意思,而且,一路行來他也得到了很多的消息。
比如:燕寧體弱,壽命恐不足三年,千山雪性格高傲又強勢,絕對不可能和燕寧這樣的短命鬼真的結成夫妻。
但前幾日,事情突然有了急轉。
燕寧忽然間被傳出其實是一個隱藏的上品境高手,而且,緊接著就去了黑風穀,斬殺了一頭大妖回來。
至此,慶山城沸騰,京都震動。
當時梁公公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手裡的酒杯都驚得掉在了一個侍酒女子的頭上,嚇得他差點一個哆嗦。
“此子竟然藏得這麼深?!惹不起,惹不起……”梁公公躊躇良久,最後還是決定明哲保身,選擇第一條口喻宣讀為好。
畢竟,他就隻是一個傳喻的太監,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鎮北侯府現在可是一個真正的火坑,能不掉進去,真的不要去作死。
這是梁公公在走進鎮北侯府大門前的決定。
不過,現在這個決定變了。
因為,他已經確認了兩件事情。
第一:寧遠大將軍要悔婚了,如果不是這樣,千山遠又怎麼可能主動跑到鎮北侯府來商量婚事?
此時此刻,鎮北侯府已經失了頂梁柱,絕無可能再如以前一樣端著架子,所以,若是兩家真有心結為親家,那鎮北侯府上門求親,才是正常的嘛。
第二:燕寧和這位二夫人鬥得很凶,即使燕寧不願意受這一口氣,也一定會有人讓他把這口氣受了。
畢竟,你若不受,便自有二娘的那位燕秋來受!
有了這兩個信息的判斷後。
梁公公又一次改了主意。
他準備求一次上進!
還是宣第二道口喻!
雖然,他已經是一名公公總管,但誰說公公總管就不能再往上爬的呢?他可以當公公大總管啊,再往上還有督總管,大督主……
嗯,想想都妙不可言啊。
“陛下口喻,鎮北侯燕笑天戰場失策,致鎮北軍損失慘重,戰死三名副將……今朕猶念鎮北侯府往日之功,又聽聞侯府嫡子燕寧久臥病床,朕心甚憂,然,朕國事繁雜,實無抽身之能,即宣燕寧,即日起程進京醫治,並著封為慶安侯!”
“慶安侯?!”
“為什麼不是繼承鎮北侯?!”
“……”
三位族老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真的聽到這道口喻的時候,三位族老的心裡還是震動了。